而出,在半空中构成了一个全息投影——一个泛黄的、边缘残破的证件,上面赫然写着:法医证,编号:1948-F-001。
一个机械、冰冷、不带任何感情的合成音从投影中发出,如同丧钟般回荡在整个审判庭内:“警告。密钥冲突。权限更迭。你们激活的……不是救赎……是永生程序的……终极闭环!”
终极闭环?
不是终止,是闭环?
我们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发现,都只是在为这个恐怖的程序画上最后的句号?
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攫住了我。
我死死盯着解剖台,那里的接口在全息投影的光芒下闪烁着幽光。
那是为警用设备特制的数据接口。
一个疯狂的念头涌上心头。
我猛地从腰间拔出我的警徽,那枚象征着正义与秩序的金属徽章,此刻在我手中却重如山岳。
我没有丝毫犹豫,用尽全身力气,将警徽狠狠地按进了那个布满锈迹的接口里!
“咔哒”一声,完美契合。
解剖台的锈迹仿佛活了过来,开始以警徽为中心,如电路般迅速蔓延、重组。
那些斑驳的铁锈,竟然在几秒钟内,浮现出一段段复杂的、如同心电图般的波形图谱——那是林家祖辈的……声纹干扰密码!
那个苍老声音所说的“共振”的真正密码!
就在这时,空中那些属于M·L的血珠,那些之前静止的、见证了她死亡的血滴,突然剧烈地颤动起来。
它们像是被无形的磁力牵引,迅速在空中排列组合,拼出了一行歪歪扭扭的血色文字。
是沈墨母亲的遗言。
“要终止契约……必须用……林疏桐左肩的……家族纹章走向……覆盖……虹膜裂痕的……声纹干扰密码!”
我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又是一个矛盾的指令!
林家祖辈说要“共振”,而我母亲的遗言却说要“覆盖”!
一个是要协同,一个是要压制!
到底该信谁?
“咳……咳咳……”
M·L,那个本该已经死去的女人,突然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她咳出的不再是纯粹的鲜血,而是带着解剖台金属锈迹的、暗沉的血块。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指向审判庭斑驳的墙壁。
“审判庭墙壁的锈迹……储存着……七十年来……被掩盖的……永生程序的……终极真相——”
话音未落,一道冰冷的金属触感贴上了我的喉咙。
是林疏桐。
她的手术刀,刀锋正精准地抵在我的声带位置。
我能感觉到那锋锐之气,甚至能想象到它切开我皮肤的冰冷。
“血色心脏的核心代码……需要……双重血样闭环!”她的声音就在我耳边,近得能感受到她呼吸的颤抖,但语气却冷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我没有反抗,因为我从她的眼睛里看不到杀意,只看到一种和我一样的、义无反顾的决绝。
她没有给我反应的时间,另一只手猛地撕开了自己手术服的左肩。
在那片白皙的皮肤上,一个复杂而古老的纹章烙印其上。
那不是简单的图案,而是如同树木根系般盘根错节的纹路,充满了生命与力量感。
“永生漩涡底部的……根系纹路……”她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是……林家血脉的……终极解密密钥——”
就在这一刻,黎明来临了。
第一缕晨光穿透了审判庭穹顶的裂缝,像一把金色的利剑,刺破了持续了整夜的黑暗。
光线恰好照射在我手腕上的分光仪上。
仪器屏幕瞬间被激活,发出一阵刺耳的尖啸。
屏幕上,无数数据疯狂滚动,最终定格在一份分析报告上——它竟然在解剖台中央那团基因链核心中,扫描到了与我童年老宅墙灰样本完全一致的化学成分!
警报声在下一秒戛然而止,转而变成了一段录音。
是林家祖辈那个苍老的声音,但不再是断断续续的指令,而是一段完整的、充满了悔恨与恐惧的最后遗言。
与此同时,解剖台上的锈迹彻底活了。
那些由我警徽激活的声纹密码,和林疏桐肩上纹章的根系图谱,仿佛被赋予了生命。
它们化作无数道红黑相间的丝线,从台面升起,开始将我和林疏桐笼罩其中,将我们两人的血脉、记忆、甚至是我们此刻的对峙姿态,都强行编织进那个所谓的“永生程序”的终极闭环之中!
“轰隆——”
审判庭的穹顶再也无法承受这股超自然的力量,在一声巨响中彻底崩塌。
碎石如雨点般落下,但在我们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力场,将所有碎块都隔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