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时间戳……计算的……记忆覆盖周期——”
我的血液瞬间凝固了。
解剖台,儿童失踪案,记忆覆盖周期……这些毫不相干的词汇被·L用生命串联起来,指向一个我不敢想象的真相。
这座我们工作了无数个日夜的解剖台,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用无数失踪儿童的生命刻写而成的计时器!
铁锈的纹路不再是腐蚀的痕迹,而是被编码的时间坐标,每一道裂痕都是一次记忆的抹除仪式。
“你们看到的……不是真相……是林家血脉的……记忆陷阱!”陈警监的声音!
不是录音,是他残存在这片数据空间里的意识体,在发出最后的警告。
他的声音扭曲而痛苦,像一团被烈火灼烧的神经,在空气中留下焦糊的余味。
话音未落,解剖台下方的数据流中,一团暴起的神经节猛地朝我扑来!
我下意识地甩出手腕上缠绕的特制钢丝,精准地缠住了那团狂乱的意识数据。
钢丝瞬间收紧,发出滋滋的电流声,灼热的金属味在鼻腔弥漫,我的手腕被反作用力震得发麻,皮肤上浮起细小的电击红痕。
“那些泛蓝的……数据流……储存着……七十年来……被篡改的……犯罪现场声纹——”陈警监的尖叫在被彻底绞碎前,留下了这最后一条线索。
七十年。
一个足以让几代人成长、老去、被遗忘的时间跨度。
这个计划的庞大和邪恶,远远超出了我的认知。
“祖父的……赎罪计划……需要……沈墨的……分光仪校准数据!”林疏桐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着一种决绝的悲壮。
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锋利的手术刀,没有丝毫犹豫,刀锋沿着她自己的后颈划下,精准地挑开了覆盖在脊椎上的皮肤和肌肉,暴露出森白的骨骼。
我能听见刀刃划过组织的“嗤”声,温热的血顺着她的脊背流下,滴落在地面,发出轻微的“嗒、嗒”声,像倒计时的钟摆。
我甚至能看到她骨髓中那些异常闪烁的数据光点,像深海中的浮游生物,在血肉深处发出幽蓝的微光。
她将手里那几颗被血浸透的彩虹糖碎片,狠狠地塞进了身旁解剖台一个不起眼的数据接口里!
糖块与血混合,形成一种粘稠的导体,在插入的瞬间发出“滋”的一声,接口边缘泛起微弱的荧光。
“要终止记忆覆盖……必须用……十二年前……母亲最后的……呼吸频率——”
嗡——
整个空间剧烈地震动了一下。
那尖锐的、由我母亲遗言构成的警报声,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频率开始急剧变化、衰减,声音从刺耳的蜂鸣转为低沉的呜咽,最终化作一段断续的气音,像风穿过空荡的走廊。
全息投影上的数据流陷入了短暂的混乱。
林疏桐用一种匪夷所思的方式,利用彩虹糖这种看似无害的物质作为导体,将她母亲——十二年前那场命案的另一个受害者——临终的生物信号,强行注入了这个以林家血脉为核心的系统!
晨光,第一缕真正的晨光,穿透了实验室布满灰尘的窗户,刺破了那个被称为“血色心脏”的全息投影。
光线像一把利剑,将黑暗撕开一道口子。
系统被林疏桐的自毁式攻击扰乱,核心的“血色心脏”剧烈收缩,像一颗真正的心脏在做最后的挣扎。
就在这混乱的漩涡底部,我的分光仪捕捉到了一段极其微弱、险些被忽略的声波。
它不是来自陈警监,不是来自林疏桐的母亲,也不是来自这个房间里的任何一个人。
它来自我自己的记忆深处。
那段声波被解析的瞬间,我浑身冰凉,如坠冰窟。
“林家新秩序的……核心……是……我的……童年记忆的……替换!”
警报声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取代它的,是一段温柔的、我无比熟悉的旋律。
那是我母亲在我童年时,最常哼唱的摇篮曲。
但这一次,哼唱它的人,声音却变成了……林疏桐。
全息投影不再混乱,它稳定了下来,开始以一种冷酷而高效的方式,重新编织数据。
它将我记忆中最珍贵的片段——我第一次拿到警徽的喜悦,我第一次勘察现场的紧张,我抱着母亲冰冷身体的绝望——全部抽离出来,然后像拼接积木一样,将主角的面孔替换成了林疏桐。
我的喜怒哀乐,我的成长轨迹,我之所以成为沈墨的一切,都在我眼前,被编织成属于她的记忆残片。
我不是被清除了,我是被覆盖了。
她也不是在掠夺,她是在……继承?
或者说,赎罪?
不,不对。
有什么东西错了。
我的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