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一个冰柜,这是一个为“实验体”准备的激活仓。
赵宏,那个潜藏在阴影中的疯子,他并不想简单地杀死我们,他想把我们变成……像陈野一样的东西。
“‘实验体’激活程序……”林疏桐的声音因寒冷和恐惧而微微颤抖,呼出的白气在我眼前迅速消散,“他把我们也当成了实验品!”
“不,”我死死盯着舱门上那疯狂倒计时的数字——180秒,“我们不是实验品,我们是闯入他剧本的意外。他现在要做的,是强行把我们变成他故事里的一部分。”
我的大脑在缺氧和低温中飞速运转。
离心机轻微的震动开始传来,像一头沉睡的巨兽正在苏醒。
很快,它将用无情的向心力把我们撕碎,或者,在那之前,低温会先一步夺走我们的意识。
“钢丝锁!”我低吼一声,从腰间抽出一根特制的、闪着幽光的细长钢丝。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
我摸索着舱壁的接缝,那是我唯一的突破口。
金属的冰冷触感几乎要将我指尖的皮肤粘掉,但我顾不上这些。
“倒影……对称……”林疏桐在我身后,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说陈野的尸体不是第一现场,因为冷库地面的倒影……那是什么意思?”
离心机的震动加剧了,脚下的金属地板开始缓缓旋转。
我感到一阵眩晕,必须集中全部精力才能稳住身形,将钢丝锁的尖端精准地刺入那微米级的缝隙。
“镜像,”我咬着牙,手上猛地发力,钢丝锁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赵宏是个完美主义的偏执狂。他伪造现场,不仅仅是为了误导时间,更是为了重现一个‘仪式’!陈野躺的位置,血迹喷溅的角度,甚至是他尸体上的条形码……所有的一切,在地面的倒影里,构成了一个完美的、对称的图案!”
“图案?”
“对!一个他无比熟悉的图案!他不是在创造,他是在‘复刻’!他把陈野变成了一件艺术品,摆放在这个他精心设计的展示柜里,等着我们来‘欣赏’。而我们一旦看穿了这层伪装,就触动了陷阱的开关!”
倒计时:120秒。
离心机的转速开始提升,巨大的向心力将我死死地压在舱壁上。
林疏桐惊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我倒来。
我用尽全力稳住她,另一只手上的钢丝锁却因为这股力量,更深地楔入了接缝之中。
成了!
我心中一喜,但更大的危机随之而来。
高速旋转带来的风声如同鬼哭狼嚎,舱内的温度似乎因为空气的流动而降得更快。
我的视野开始出现黑斑,四肢百骸仿佛被灌满了铅。
“他为什么要复刻……他在复刻什么?”林疏桐紧紧抓着我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我的肉里。
这个问题像一道闪电,劈开了我脑中所有的迷雾。
那个条形码……我胸口上这个一模一样的烙印……陈野……我……
赵宏不是在复刻某个随机的案件,他是在复刻一个与我,或者说与我们这些“实验体”相关的、最初的“原罪”!
陈野的死,只是这场宏大“戏剧”的开场。
“他不是在复刻‘什么’,”我艰难地转动着手中的钢丝锁,感受着内部锁芯的微小转动,“他是在复刻‘谁’的死亡现场!”
倒计时:60秒。
向心力已经大到让我无法正常呼吸,我的肺部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攥住。
林疏桐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发紫,显然已经到了极限。
“沈墨……”她用最后的力气喊道,“我明白了……那个温差……血迹凝固层的温差变化,不是为了伪造时间……是为了让血液呈现出……特定的形态!就像……就像绘画时控制颜料的干燥速度一样!”
没错!
一切都串联起来了!
铂金碎屑污染现场,是为了干扰常规检测,将我们的注意力引向重金属中毒的错误方向。
温差伪造时间线,是第二层伪装,让我们自以为聪明地揭开了谜底。
而真正的核心,是利用这一切手段,去完美复刻一幅……死亡的画卷。
倒计时:30秒。
我的意识开始模糊,但手指却凭借着千锤百炼的本能,完成了最后一次转动。
“咔哒。”
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在离心机的轰鸣中,却清晰得如同惊雷。
那是应急手动锁被打开的声音!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猛地向外一推。
舱门被推开一道缝隙,外界的新鲜空气和截然不同的温度瞬间涌入。
巨大的内外压力差和旋转惯性,让整扇舱门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猛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