辈子,您一定知道李馆长的特藏库。那个存放着十几年前,甚至更早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原始卷宗的地方!”
老吴的嘴唇哆嗦着,他看着我,又看了看林疏桐,眼神中的恐惧慢慢被一种决绝所取代。
他似乎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有……有一个地方……”他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不叫特藏库,我们内部叫它‘冷库’。因为最早是用来保存老式胶片底片的,需要恒定的低温和干燥。后来网络化之后,那里就半废弃了,只有李馆长偶尔会进去……他说,有些真相,需要被冷冻起来,才不会腐烂。”
“冷库”!这个词让我想起了什么。
“那个地方安保怎么样?”林疏桐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很严。是独立供电的实体门禁系统,和整个档案馆的网络是物理隔绝的,钥匙和密码只有李馆长一个人知道。但是……”老吴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飘忽,“我记得,十几年前,‘裁决者’的人改造过那里。他们说,是为了‘确保重要证据的绝对安全’。他们在门上加装了一套……很奇怪的识别系统。我当时只是个打杂的,只远远地看到他们在用一种特殊的喷剂,在门上喷涂着什么……”
我的心脏猛地一跳。
联想到我胸口的条形码,联想到他们在我母亲案现场留下的聚氨酯,这个组织对于“标记”有着一种偏执的狂热。
“我们现在就去档案馆。”我做出决定,“赵宏的主力都被吸引到了化工厂和市局技术科,档案馆现在反而是最薄弱的环节。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我们没有车,只能在城市的小巷里穿行,避开所有主干道和监控探头。
直升机的轰鸣声在头顶盘旋了一阵,似乎失去了目标,渐渐远去。
但我们都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一张无形的大网已经张开,我们就是网里的鱼。
一个小时后,我们气喘吁吁地躲在市档案馆侧门对面的一个废弃报刊亭后面。
夜色已深,档案馆主体大楼灯火通明,但我们目标所在的,是后面一栋独立的、看起来有些陈旧的附属建筑。
那里一片漆黑,像一头沉默的巨兽。
“就是那里。”老吴指着那栋小楼,声音里带着颤音,“冷库在地下二层。正门进不去,但侧面有一个通风井,可以直接下到地下层的走廊。那是当年施工时留下的,后来被封死了,但……但我知道怎么打开。”
多年的压抑和愧疚,似乎在这一刻转化成了他反抗的勇气和资本。
在他的指引下,我们绕到建筑的阴影里。
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覆盖着枯叶和尘土的地面上,果然有一块方形的金属盖板。
老吴用随身携带的钥匙串里的一把小工具,熟练地撬开了几个生锈的卡扣,在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后,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出现在我们面前。
一股混合着霉菌和陈旧纸张的冰冷空气扑面而来。
“我……我下去之后就走不动了。”老吴喘着粗气说,“剩下的路,要靠你们自己了。沿着走廊一直往里走,尽头那扇最厚重的,泛着白钢冷光的铁门,就是冷库。”
我点点头,郑重地看了他一眼:“吴叔,您自己小心。找个地方躲起来。”
“不,”他摇了摇头,惨然一笑,“我要去自首。把我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就算他们不信,就算他们会杀了我,我也要把当年的事,喊出来。”
说完,他不再看我们,转身蹒跚着消失在夜色里。
我和林疏桐对视一眼,没有再犹豫,顺着摇摇晃晃的铁梯,进入了这片被时间封存的禁地。
地下走廊里没有灯,我们只能依靠手机微弱的光亮前行。
空气越来越冷,墙壁上甚至凝结出了一层薄薄的白霜。
正如老吴所说,走廊的尽头,一扇巨大的金属门横亘在我们面前。
它看起来不像门,更像一个银行金库的入口,表面是哑光的金属材质,在手机的光线下,反射着一种冰冷、死寂的光。
门把手的位置,只有一个光滑的面板,没有任何钥匙孔或者密码盘。
“他们改造过的识别系统……”林疏桐轻声说,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清晰。
我走上前,伸出手,指尖轻轻触碰在那扇门上。
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穿透皮肤,直达骨髓。
门的表面覆盖着一层细密的冰晶,摸上去有一种奇特的砂砾感。
就是这里。
李馆长备份的真相,我母亲死亡的真相,关于“裁决者”和“x - 09”的一切,都被封存在这扇冰冷的门后。
可是,怎么打开它?
我的脑海飞速运转,将所有的线索串联起来。
裁决者、实验室、聚氨酯、特殊的标记、老吴说的奇怪喷剂……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