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大了,雨点密集如鼓,敲打在水泥地上发出“噼啪”的回响。
我望着赵宏染血的指尖,望着乌鸦捂着义眼渗出的黑血,望着证物箱上那道45度的撬痕,所有碎片在雨幕里开始旋转。
直到林疏桐突然站起身,雨水顺着她的发梢滴在调换后的工具箱上。
她的手机又响了。
她接起电话的瞬间,脸色骤白:“物证科说...赵宏借的撬棍,在废工厂后巷找到了。”她望向乌鸦脚边的怀表链,那滴混着黑血的雨水已经渗进泥里,露出样。
乌鸦突然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实验室的断墙上。
他的义眼掉了一半,露出里面闪着冷光的金属义体:“沈墨,你以为自己在拼图?”他的笑声混着雨声刺进耳朵,像金属摩擦的噪音,“你只是块被人摆错位置的碎片。”
我没理他,低头看向手里的防水袋。
残页边缘的焦痕在雨幕里泛着暗黄,林疏桐的手指轻轻覆上来:“我妈最后一篇日记写的是‘误差临界点’,她说当微痕误差叠加到某个值,所有误导都会变成线索。”
警报声还在响。
我摸出裤兜里的金属碎屑——就是之前从证物箱锁眼刮下的那片,在雨里折射着冷光。
乌鸦的话还在耳边,但我的视线已经落在林疏桐的质谱仪上。
那台仪器的比对仓正开着,金属托盘在雨里泛着银白的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