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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风管里传来重物拖拽的闷响,灰鸦的声音又响起来,这次更近了:\"冷库b舱的液氮阀门...\"
\"在穹顶裂缝正下方。\"我打断他,右手死死攥住分样筛。
蓝漆覆盖的半边身子开始不受控制地抽搐,我能听见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三年前陈野改了温度记录,就是为了让我发现这个时间差——他藏的不是肝脏,是阀门的钥匙。\"
林疏桐突然抓住我的手,往我掌心里塞了样东西——是她的解剖刀,刀柄还带着她掌心的温度。
穹顶的裂痕声越来越密,我看见有液氮的白雾正从裂缝里渗出来,在半空凝成细小的冰晶,那冰晶如同雪花一般,在光线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灰鸦的脚步声就在通风管另一头,每一步都像踩在我神经上。
\"走。\"我扯着林疏桐往阀门室跑,蓝漆已经漫过嘴角,说话漏风,\"温差仪显示液氮浓度...\"
\"已经过了临界值。\"林疏桐的呼吸喷在我后颈,\"但你要的不是浓度,是...\"
阀门室的铁门就在眼前。
我踉跄着撞上去,锈渣扎进掌心,那锈渣的刺痛让我感到一阵剧痛。
背后传来灰鸦的冷笑,还有子弹穿透空气的尖啸,那尖啸的声音尖锐而恐怖。
林疏桐把我往门里推的瞬间,我听见自己用最后一点清醒的意识吼了句什么——可能是\"踹开它\",可能是\"小心\",但更可能,是三年前陈野牺牲时,我没说出口的那句\"等我\"。
温差仪的残屏在我兜里亮了一下,红光刺得人睁不开眼。
数字还在跳,跳到\"97%\"时,彻底暗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