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
两军厮杀已逾一个时辰,在这昏天黑地中,根本分不清敌我。
葛庆拖着受伤的左臂,嘶声大喝:“撤!”
旋即一马当先,奋力向前冲杀,欲为弟兄们撕开一条生路。
狂风卷着沙砾刮过面颊,如刀割般生疼。
葛庆左臂伤口血流未止,银甲浸染暗红,每挥一枪,都似有冰锥刺入骨缝。
身后的惨叫声逐渐稀疏,他回头望去,昏暗中只见黑影不断倒下,分不清是敌是友。
“兄弟们,跟紧我!杀出去!”他嘶吼着,嗓音已沙哑如破锣。
此刻他不能慢,亦不能停,停顿即意味着死亡。
胯下战马早已力竭,却仍凭一股野性,驮着他撞开一名名拦路的西夏兵。
葛庆在风沙中勉力前冲,双眼难辨方位,全凭着一股本能引领。
身后尚有马蹄声紧紧跟随,却不知是自己的兄弟得以突围,还是西夏兵紧追不舍。
他不敢回头,更不敢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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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我们不追吗?”一名小将向端坐在马上的贺彬请示。
“穷寇莫追。”贺彬唇角微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
他们以为逃出这里便安全了?真是天真。
殊不知大王在前面给他们还安排了很多惊喜,这一次大齐必败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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