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只是想到宴嫣往后这数十年,嫁了个已逝之人,与没有夫君并无二致。
如今连过继个孩子在身边承欢膝下、排解寂寥也不被允许,甚至往后各家宴饮交际,嫣儿也需尽量避席不出……
想到此处,宴夫人只觉得一阵酸楚漫上心来。
这……
这单是想想都觉得有些荒孤寂。
裴驸马静待片刻,未见回应,遂将手中茶盏轻搁,抬眼看来:“宴夫人,可是不愿?”
还是说,宴嫣当日所言,那句亲手带大的孩子,恐怕只会是另一个扭曲的她自己,既然注定是场悲剧,那这一切,不如从未开始的话,纯粹是在糊弄他?
宴夫人渐收回飘远的思绪,将满腔酸楚默默压下,轻轻摇头:“并非不愿。”
“只是……想到她余生漫漫,难免孤寂。”
“然,有得必有失。既然她执意嫁入永宁侯府,其中得失轻重,也唯有交由她自己取舍。”
“这世上,万没有既要又要的道理。”
“晚辈明白,也……理解。”
“便依驸马爷所言,晚辈绝无异议。”
“但……”
宴夫人踌躇片刻,终是鼓足勇气道:“驸马爷,晚辈有一问,自知冒昧,仍想一试。”
裴驸马目光先向裴桑枝处一掠,才回道“你想问的,可是永宁侯府的世子之位,究竟会花落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