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桑枝的那些事是真是假。
退一万步讲,即便都是真的,她只是为了在绝境中争一条活路,难道就天理难容,十恶不赦了吗?”
“什么叫引宾客来亲眼见证她的可怜?”
“难道她就不可怜吗!”
“裴桑枝自认祖归宗,过的是何等猪狗不如的日子?几次三番被欺凌得险些丧命!
她流落在外十几载,好不容易寻回血脉至亲,等来的却依旧是伤害与算计。
试问,她对这样的永宁侯府心灰意冷,毫无归属感,何错之有?”
“既无归属,那侯府祠堂里供奉的排位,对她而言,不过是一堆毫无意义的烂木头。”
“更何况,永宁侯府的祠堂早已重建完毕。
所有被焚毁的牌位,裴桑枝皆已寻访技艺最精湛的匠人精心重雕,并拜访了德高望重的高僧为之逐一开光祈福,最后,才依足古礼,将牌位虔诚地重请入宗祠之中。”
“最重要的是,我认为六公主你根本就是在凭空捏造!
当日永宁侯府祠堂起火,四处游荡醒酒的我是第一个赶到的人。”
“裴桑枝当时已昏迷不醒,若我再晚一步,她恐怕已葬身火海!
难道你想说,从那时起我就与她情意相通,合谋演了这出险些赔上性命的苦肉计来蒙骗众人?”
“你可别太荒谬了!”
谢宁华既已提起祠堂失火一事,便如在陛下心中埋下一根刺。
即便今日按下不表,待他日闲暇,陛下也必会想起并下令彻查。
他必须提前布局,为枝枝想好一套周全的说辞与退路。
“还有,”
荣妄语气转冷,继续道“你尽可去上京街头问问,永宁侯府寿宴前,谁见过我与裴桑枝有过来往?难道两个素昧平生的人,能凭空生出情意,心灵相通到能唱一出大戏给阖府云集的宾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