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再问,是因循守旧,让百万漕工世代困于拉纤背粮,永无出头之日算是仁政?还是开拓新路,创造更多营生机会,譬如兴建港口,打造海船,组建水师,发展工坊,让他们的子孙后代有机会读书识字,从事更好的行当,算是仁政?”
“将人绑在一条看似安稳实则艰辛的路上,与给人更多选择的机会,孰优孰劣?”
他这个问题,触及了更深层的社会变革理念,让许多习惯于传统思维的文人陷入沉思。
“其三,”赵牧伸出第三根手指,目光锐利地看向周鸿,“周老断言赵某包藏祸心,其心可诛。赵某倒想问问,我赵牧一不行贿官员,二不欺压良善,三不触犯唐律,只遵纪守法做生意,在此地与诸位论道,所言所行,皆在光天化日之下。”
“敢问周老,说我所包藏之祸心,究竟是何物?”
“是让货物流通更便捷的祸心?”
“是让百姓用度更便宜的祸心?”
“还是让大唐水师更强大的祸心?”
“亦或是……触碰了某些人利益的祸心?”
他语气陡然转冷,最后一句更是意有所指,目光如炬,直刺周鸿内心。
“莫非在周老眼中,凡是不合旧制,不利守成之新事物,便皆是祸心?”
“若如此,前朝未有科举之时,开创科举者,是否也是包藏祸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