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好不断。
云袖替赵牧剥着荔枝,轻声笑道:“先生,您这法子真灵。”
“现在外面都在传,说学好了新六艺,就能像故事里的人一样有出息呢。”
“柳公那边怕是气得不轻。”
赵牧张嘴接过一颗晶莹的荔枝肉,慢条斯理地嚼着,眼中带着一丝戏谑。
“气?他有什么好气的?”
“百姓们爱听什么,爱传什么,那是他们的自由。”
“咱们又没逼着谁听。”
“至于故事嘛,真假参半,博君一乐罢了。”
“他柳文渊要是也能编出这么好玩的故事,我也乐意听听。”
“甚至还愿意花点小钱打赏一二....”
赵牧调侃着,却又摆摆手,似乎不愿再多谈此事,转而问道:“后厨新研究的那道蟹酿橙怎么样了?”
“让她们再试试,橙子挖肉时手法轻点,别把囊衣弄破了,影响口感。”
云袖应了声,起身去后厨传话。
就这样又过了几日。
午时就已经处理完手头政务的李承乾换了常服,只带了两名贴身侍卫,悄悄出了东宫,想去西市走走,听听市井之声,散散心。
他随意走进一家客人不少的茶馆,拣了个角落坐下,要了一壶普通的煎茶。
恰在此时,台上一名说书先生醒木一拍,开始讲一段新编的鼓词,正是嘲讽那酸儒分不清麦苗韭菜的段子。
说书人说得绘声绘色,把老学究的迂腐和农户的无奈刻画得入木三分,引得台下茶客们阵阵哄笑。
李承乾初时一愣,随即也忍不住跟着咧了咧嘴。
可笑着笑着,他眼神却亮了起来。
他想起奏疏里那些冠冕堂皇的质疑,再看看眼前这鲜活生动的故事,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猛地一拍大腿,把身旁警惕的侍卫吓了一跳。
“妙啊!”他压低声音,难掩兴奋,“这比一百篇奏疏都管用!”
“赵兄啊赵兄,你这一手,可真够绝的!”
他顿时觉得连日来的阴霾一扫而空。真
正的较量,不仅仅在庙堂之上,更在这寻常巷陌的人心向背之间。
想通了这一点,他顿感轻松,连那粗劣的煎茶,也觉得有滋有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