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滑腻的执壶。
有憨态可掬,线条圆润的动物造型摆件。
更有几件利用了不同金属氧化物烧制出的,带着淡淡青,紫,黄晕彩的稀罕物,在灯光下变幻着微妙的光泽。
其实这些玩意儿就是在烧制玻璃的时候顺手弄得罢了。
赵牧一身墨色暗纹常服,并未坐在主位,而是斜倚在窗边一张铺着软裘的宽大胡床上,手里把玩着一只无色透明的磨花高足杯,看似随意,目光却懒洋洋地扫过全场。
云袖今日显然是精心打扮过,一袭湖蓝色缀珍珠的齐胸襦裙,发髻高绾,簪着赵牧新送她的那支水色极好的玻璃簪子,正领着几位同样容色出众的侍女,向被邀请来的豪商巨贾们轻声介绍着这些“玻璃珍玩”。
阿依娜则是一身利落的胡服,碧眼如鹰,安静地侍立在赵牧身侧不远处,看似不经意,实则警惕地留意着四周。
被邀请来的客人,多是此次新互市招标中的胜出者,或是实力雄厚,与天上人间有往来的大商人。
他们个个衣着光鲜,此刻却大多失了平日的沉稳,围着那些玻璃器啧啧称奇,眼中满是惊叹与贪婪。
“妙!妙啊!”
“赵东家,此物只应天上有啊!”
一位来自洛阳的丝绸商捧着一只浮雕着螭龙纹的玻璃碗,爱不释手。
“啧啧......这透亮,这手感,比那水精更润,比美玉更透!”
“赵东家真是点石成金!”另一个关中本地口音的瓷器商也是连声赞叹。
“不知此物…作价几何?”终于有人按捺不住,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