袖似乎还有些不适应这般嘈杂的环境,眼神里带着些许好奇与怯生,不时悄悄打量四周流光溢彩的景象。
阿依娜则显得自在得多,碧色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扫视着人流,偶尔凑近赵牧低声说两句。
“啧,今年这灯,看着是热闹,手艺却比去年差了些意思。”赵牧摇着扇子,品评着街面的灯组,“你看那盏鲤鱼跃龙门的,鳞片糊得歪歪扭扭,怕是学徒的手笔。也就仗着个头大,唬唬外行人。”
云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忍不住轻声反驳:“公子要求也太高了,我瞧着……挺活灵活现的。”
“哦?”赵牧挑眉,笑道,“那待会儿回去,你也给我糊一个?”
“就照着你觉得活灵活现的标准来。”
云袖顿时语塞,脸颊微红,嗔怪地看了赵牧一眼,低下头小口抿着杯中温热的果酿,不敢再接话。
阿依娜在一旁抿嘴偷笑。
赵牧看似在调笑,眼角的余光却始终没有离开那几个预设的“疏松”区域。
他的人,百骑司的人,东宫的人,早已像水滴融入大海般,悄无声息地布控到位。
他们可能是旁边猜灯谜赢得满堂彩的才子。
可能是吆喝着卖冰糖葫芦的小贩。
也可能是勾肩搭背,看似喝高了的醉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