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的奸计!”
“我们代表的是朝廷的颜面,是太子殿下的期望,更是我寒门学子的骨气!岂能如此轻易就被吓倒?”
他环视一张张惶恐或不忿的脸,沉声道。
“我们不能就这样认输!”
“李兄,王兄,你们带几个人,立刻去打水,找来工具,把这些污秽之物清理干净!把匾额重新擦拭干净,挂正!”
“我们要让所有暗中窥视的人看到,我们没那么容易被击垮!”
“剩下的人,跟我来。”
周文带着另外几名还算镇定的学子,拿出从长安带来的一些原本打算作为见面礼的礼物......几包在岭南显得尤为珍贵的精细盐巴,一些颜色鲜艳的丝线和缝衣针。
他们鼓起勇气,主动走向最近的一个俚寨。
寨门外的几个俚人男子立刻警惕地围了上来,手握紧了腰间的刀柄,眼神不善。
周文停下脚步,露出尽可能友善和诚恳的笑容,让同行中一个稍微学过几句俚语的同学上前,磕磕巴巴,连比带划地说明来意:他们不是坏人,是朝廷派来的老师,是来教孩子们认字算数的。
学了字,会算数,将来长大了,能看懂汉人写的契约,不会被人骗;能算清自己家种棉,织布卖了多少钱,不会被黑心商人坑骗;甚至以后还能去大工坊里当管事,赚更多的钱,让家里过上好日子。
他们递上带来的礼物,态度谦卑而真诚。
起初,俚人们只是冷漠地看着,无人上前。
僵持中,寨子里一位最年长,皱纹如同沟壑般的老人,在一名少年的搀扶下,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他浑浊却精明的眼睛仔细看了看那雪白的盐巴,又摸了摸光滑鲜艳的丝线,最后目光停留在周文等人虽然疲惫不堪却写满真诚和坚持的脸上,沉默了良久,终于缓缓点了点头,示意族人收下了礼物,并回头用俚语吆喝了几句,不一会儿,便有族人搬来一串金黄的芭蕉和几个硕大的木瓜作为回赠。
虽然只是极小的一步,对方眼中的警惕并未完全消失,敌意依然存在,但这小小的互动,仿佛在坚冰上凿开了一丝微不可察的裂缝。
然而,周文他们并不知道,在远处山林茂密的隐蔽处,崔荣派出的眼线正冷笑着记录下这一切,低声对同伴道。
“哼,倒是小瞧了这些穷酸,还有点韧劲。”
“去,告诉黑石寨那个脾气火爆,一向不服冯盎的头人磐陀,就说这些汉人老师私下嘲笑他们寨子的孩子又蠢又笨,像未开化的猴子,根本不配来上学,浪费他们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