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出家门。
他们或激动地互相传阅告示,或如张远一般一头扎回书堆,眼中是同样的火焰。
压抑了数百年的渴望与力量,在这灰蓝色的黎明,于长安城最底层的角落,无声却磅礴地汇聚燃烧起来!
数日后,敦煌以西,深入高昌国境百余里。
这里已是大漠边缘,举目四望,尽是连绵起伏的沙丘,在正午的烈日下蒸腾着扭曲的空气,死寂得如同鬼域。
只有一条被风沙侵蚀得几乎难以辨认的古老商道,像一条垂死的蛇,蜿蜒伸向未知的远方。
一支规模不小的驼队正沿着这条老路艰难跋涉。
骆驼膘肥体壮,但步伐沉重,背上捆扎的货物用厚实的油毡盖得严严实实,棱角分明,压得骆驼每一步都深深陷入沙中。
几十名护卫打扮的汉子,个个精悍,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四周滚烫的黄沙,汗水浸透了他们风尘仆仆的衣甲,紧握的刀柄在阳光下反射着刺眼的白光。
领头的是个脸上带着刀疤的魁梧汉子,眼神阴鸷如鹰,正是河西道上赫赫有名的掮客......沙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