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宁静。
只是,在李世民给太子定下的三日之期到来的前一天。
关于在敦煌开设大型边贸榷场并可能派驻护商军的风声,如同长了翅膀,通过长孙无忌精心挑选的几位大商人,迅速流传开来。
消息所到之处,引起了巨大的震动!
与敦煌,张掖等地商路有利益相关的官员和豪商闻风而动,开始私下打探消息真伪,盘算着其中蕴含的巨大商机。
只是,已经彻底失去了西域商道所有利益的卢府之中。
气氛压抑得如同坟墓。
自郑仁泰倒台,卢宏哀毁过度死于归乡途中后,卢承庆便一病不起。
曾经煊赫的府邸,如今门可罗雀,连仆役走路都踮着脚尖。
昏暗的书房内,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卢承庆斜靠在榻上,脸色蜡黄,眼窝深陷,短短时日仿佛老了十岁。
他剧烈地咳嗽着,手中紧紧攥着一封密信,指节因用力而发白。
信是从范阳老家加急送来的,是他的族弟,掌控着卢家最大盐号裕丰隆的卢福亲笔所书。
信中没有多余的问候,只有冰冷残酷的现实:
“...裕丰隆盐引被削三成,转拨新晋皇商...”
“河西粮道三股干系,已被东宫系官员接手...”
“长安十二间旺铺地契交割完毕,买家背景深不可测,疑与东宫有关...家族财源,十去七八...”
“族中人心惶惶,多有怨言...”
“京中若再无转机,恐家族人心也将动摇...”
“咳咳咳...噗!”
卢承庆看着信中根基动摇四个字,气血翻涌,再也忍不住,一口暗红的鲜血猛地喷在信纸上,洇开一片刺目的污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