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再拟一份奏章,”李承乾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将定北城疫病得控、流民降俘归心、工分制推行、开春垦荒授田等事,详列条陈,明发三省六部!孤要让那些唱衰的、弹劾的,好好看看,什么叫‘根基已成’!”
“遵旨!”张素玄精神大振,躬身领命,快步退下。
书房内重归寂静。
李承乾再次看向舆图上那个小小的“定北城”,又缓缓移开目光,投向长安城平康坊的方向。
他走到书案前,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提起紫毫笔,饱蘸浓墨,挥毫写下四个遒劲的大字:
定北天元!
墨迹淋漓,力透纸背,带着一股破开风雪、鼎定乾坤的磅礴气势。
窗外,长安的雪,似乎下得小了些。
千里之外,定北堡外风雪稍歇。
降俘营那根挂着工分榜的木杆前,前所未有地挤满了人。
一张张曾经麻木、绝望、怨毒的脸上,此刻交织着紧张、期盼和一丝新生的光亮。
榜上那一个个名字和后面的数字,不再是遥不可及的画饼,而是看得见、摸得着的......粮、盐、布、肉!
是活下去、甚至活得更好一点的希望!
而在龙首原温暖的牧云庄内,赵牧指间那枚温润的白玉棋子,轻轻落下,正正点在紫檀棋盘那象征着统御八荒的“天元”之位。
棋枰之上,西北角那片象征广袤草原的星位旁,一枚小小的黑石棋子,悄然嵌入,稳若磐石。
窗外,雪落长安,寂然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