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怦怦直跳。
朝廷的通缉令早已传遍各州府,画像上的自己眉眼分明,走到哪里都得提心吊胆。
亏得燕王朱棣肯收容,才算有了个落脚处。
可夜阑人静时,他总忍不住胡思乱想。
朱棣眼下用得着他们这些白莲教的人,才这般容留;可一旦事了,或是他们没了利用价值,谁能保准不会被“卸磨杀驴”
?
毕竟他们是朝廷钦犯,燕王留着他们,本就担着风险。
“唉……”
周通低叹一声,往油灯前凑了凑,看着灯芯爆出的火星,只觉得这安稳日子怕不是长久之计。
保不齐哪日燕王变了心思,或是锦衣卫查上门来,自己这条小命,怕是转眼就没了。
他攥紧拳头,掌心全是冷汗,只盼着能寻个机会,早些脱离这是非窝。
周通在密室里坐立难安,听着外面偶尔传来的脚步声,心总悬着。
他晓得,如今北平城里锦衣卫的眼线跟蛛网似的,别说出门,就是在王府里走动都得小心翼翼。
先前他还琢磨着寻个由头溜出去,可眼下这光景,别说溜,就是露个面都可能被盯上。
燕王的人虽看得紧,说是保护,可谁知道是不是另一种看管?
他叹了口气,往墙角缩了缩,油灯照着他蜡黄的脸。
只能等,等这阵风声过去,等锦衣卫的注意力移开,再做别的打算。
只是这日子何时是个头?他心里没底,只能一天天数着,盼着能有转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