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天色方明,徐妙锦悠悠转醒。
略整妆容后,与常孤雏一同前往正堂。
见着常遇春与蓝氏,二人双双下拜请安。
随后,丫鬟端上早膳,一家人围坐用餐,言语间满是和睦欢喜。
饭后,常孤雏与徐妙锦又在府中各处走动,与前来贺喜的亲眷宾客寒暄,延续着新婚的喜庆氛围。
徐妙锦款移莲步,走到常孤雏的两位妻子临安公主与赵敏跟前,微微屈膝行礼,轻声唤道:“姐姐。”
临安公主笑意盈盈,拉起徐妙锦的手道:“妙锦妹妹,往后咱们实打实是一家人了。
妹妹可要加把劲,早日为府中添丁进口。”
徐妙锦闻听此言,顿时双颊绯红。
赵敏见状,不禁调笑道:“姐姐你可莫要说她啦,估摸着昨晚已被夫君折腾得够呛咯。”
临安公主也跟着打趣道:“瞧她这模样,哪里像是折腾累的哟?依我看呐,怕是恨不能一刻都不让夫君离开身旁呢!”
徐妙锦满脸羞红,娇嗔道:“两位姐姐,莫要再打趣我啦。”
恰此时,小常宁蹦蹦跳跳跑进来,瞧见徐妙锦红着脸,歪着脑袋问道:“妙锦姨娘,你脸咋红啦?莫不是生病了?”
临安公主伸手轻轻揪了下小常宁的耳朵,嗔怪道:“小屁孩,大人说话你少掺和。
谁许你跑进来的?还不快出去!”
小常宁疼得龇牙咧嘴,大声叫嚷:“娘亲,娘亲,快松手呀,疼死我咯!”
临安公主松开手,小常宁顿时嘟起嘴,腮帮子气得鼓鼓的,使劲儿一跺脚,“哼”
了一声,扭头就跑出去了。
常孤雏与徐妙锦成婚之后,给自己暂放了些时日婚假,于家中安心陪着一众家人,共享天伦之乐。
徐妙锦新婚伊始,常孤雏常与她同榻而眠。
临安公主与赵敏见此,倒也未置一词。
毕竟新婚燕尔,小娘子娇俏,自是要多亲近些的。
时光匆匆,小常宁渐渐长大,已然到了该打熬筋骨的年纪。
小常宁对读书兴趣缺缺,然而在常孤雏督责之下,也只得乖乖学上一学。
常孤雏自官府公事毕归府,便会亲自指点小常宁修习武学。
小常宁对军事兴致颇高,常孤雏见状,便让他研读兵书。
且隔三岔五,还以沙盘与小常宁展开推演。
常孤雏一面与小常宁于沙盘推演,一面以三十六计授之,每见小常宁有误,便为其详解。
末了,还令小常宁举一反三,思索别样破敌取胜之法。
如今辽东军所备之武器,已非冷兵器,乃有精良改良之滑膛步枪、火炮诸般火器也。
小常宁对着常孤雏道:“父亲,儿子实在不喜读书。”
常孤雏斥道:“你这臭小子,书哪能不读!
往后打仗,可不是单靠一身蛮力与武功。
须得动脑子,方能把仗打得漂亮,也才能让麾下士卒少些死伤。”
常孤雏向小常宁解释道:“现今辽东的那些个科技,可都是读书钻研出来的,哪能凭空就有。
打仗这事儿,有时候光凭武力可不成,动动脑子,那也是顶顶重要。”
恰在此时,小常静一路小跑着进来,嘴里不住喊着:“爹爹,爹爹!”
常孤雏一听自家女儿声音,赶忙伸手将她抱起,说道:“哎哟,我的乖宝贝,爹爹抱抱。”
小常宁嘟囔道:“父亲,妹妹不喜欢学的,您也没硬要她学。”
小常静哼了一声,说道:“哥哥不知羞,我学业可比你强多啦!”
小常宁扭过头,“哼”
了一声。
冷不丁,房门外传来一人声响,一听便知是常茂。
“小常宁,叔叔来咯!”
常茂一迈进房间,瞧见常孤雏也在,脸上笑意瞬间收起,脖子一缩,说道:“大哥,你也在呐。”
常孤雏目光投向常茂,说道:“茂弟,你这假也休得差不多了,怎的还在盖州?”
常茂道:“大哥,您大婚,弟弟我就多请了几日假。
再说北方如今也没甚紧要事,弟弟我在这儿多留几日,难道不成?”
常孤雏道:“茂弟啊,你在这多留几日,倒也不是甚大事。
但你如今身为军中之人,又是个侯爷,有些规矩,可不能由着你带头坏了。”
常孤雏瞧出常茂此番前来,怕是想带常宁出去耍闹。
他也不多加训斥,只给常宁使个眼色,常宁便心领神会,跑到常茂身旁,拉住常茂的手道:“叔叔,快走快走。”
常宁与常茂离去后,小常静便向常孤雏说起自己的功课来。
小常静眨巴着眼睛,娓娓道与常孤雏:“爹爹,女儿近来学那算术,乘法口诀已然熟稔于心,无论多大数字相乘,皆能算得又快又准。
除法亦是学会,知晓如何分匀物件,商数余数皆能算得明白。
还有那复合运算,先乘除而后加减之理,女儿也都清楚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