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大本堂中,辽东学士正授课讲学。
朱雄英神色振奋,踊跃言,见解独到,引得学士频频点头。
每有所问,他皆能对答如流,言辞间尽显聪慧与自信,众人目光多聚于他身,满是赞赏之意。
反观朱允炆,却神情落寞。
他垂而坐,心思似不在课业之上。
见朱雄英如此风采,更觉自己黯然失色。
想起母妃所托,再思及自身与朱雄英之差距,满心皆是无奈与失落。
即便强打精神,也难掩眼中颓丧,只盼这堂课能早些结束,好躲开这令他倍感压抑之境。
朱允炆素喜圣贤书,于儒家经典情有独钟。
然此番辽东学士所授,却是辽东心学,兼及算术、物理、化学诸般学问。
他闻之如坠云雾,满心茫然。
这算术之法,运算复杂,于他而言,犹如天书;物理之说,探究万物之理,新奇却难懂;化学之论,更是闻所未闻,不知所谓。
朱允炆本就对这些内容毫无兴致,此刻只觉味同嚼蜡,心下厌烦。
他心中所思,仍是儒家经典中修身治国之道,觉得那才是正道。
这辽东心学及诸般杂学,与他平日所好大相径庭。
是以,他既听不懂,也着实不想听,唯盼能早些摆脱这堂课,回归自己钟爱的圣贤之学。
辽东学士见朱允炆如此,也便懒得理会。
他本是常孤雏特意差来,专为教导朱雄英,指望能以辽东心学等诸般学问,助朱雄英开阔眼界、增长见识。
至于其他皇子皇孙,不过是捎带授课罢了。
在他看来,朱雄英聪慧勤勉,对所授之学兴致盎然,且领悟极快,实乃可造之材,值得倾尽全力教导。
反观朱允炆,对这辽东心学及算术、物理、化学之类毫无兴趣,心思全然不在课业上,他也无意强求,只将心力多放于朱雄英身上,专心致志地为其传道授业解惑。
一日,大本堂中,辽东学士授课。
此番所授,乃是“鸡兔同笼”
之题解,且用了辽东心学里的二元一次方程之法。
学士于堂前,手持书卷,娓娓道来:“今有鸡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鸡兔各几何?”
言罢,便以二元一次方程之法,于黑板上推演起来。
设鸡有x只,兔有y只。
他边写边解,先由第一个方程x=35-y,将其代入第二个方程,得2(35-y)+4y=94,展开式子,70-2y+4y=94,化简得2y=94-70,即2y=24,解得y=12。
再将y=12代入x=35-y,得x=35-12=。
解罢,学士抬眼,环顾众人,问道:“诸公可明白了?”
辽东学士解罢“鸡兔同笼”
之例,旋即又给出两道此类题目,言于诸皇子皇孙道:“汝等且依方才所授之法,解此二题。”
诸人闻之,纷纷伏案思索,握笔疾书。
未几,朱雄英率先搁笔,起身,神色自信,朗朗然报出答案。
其一题中,算出鸡有一十七只,兔有一十三只;另一题,亦准确无误算出鸡兔之数。
众人闻之,或惊叹,或赞赏,目光皆聚于朱雄英身上。
辽东学士面露欣慰之色,颔赞道:“雄英殿下聪慧,学得快,用得妙。”
朱允炆听得一头雾水,心中本就烦闷,此时不禁脱口抬杠道:“此等算术,实无甚大用。
我等日后,乃要辅佐皇爷爷治国理政,岂是学这等旁门小道!”
言罢,他环顾四周,又道:“治国之道,当以儒家经典为要,修仁德、明礼仪、安百姓。
这等算术,不过是商贾所用,于治国安邦,能有何益?”
朱允炆一脸笃定,自觉所言极是,便直直看向辽东学士,似要等其回应。
朱雄英闻朱允炆此言,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开口道:“允炆弟此言差矣。
治国理政,关乎民生百事,岂可不重算术?”
“便如先贤管子云:‘不明于计数而欲举大事,犹无舟楫而经于水险也。
’
于民生诸事,算术之用大矣。
官府丈量田亩,需精于计算,方能公平征税,不致百姓负担不均;兴修水利,规划沟渠长短、宽窄,若无算术,如何精准布局,使水利泽被万民?”
“再者,朝廷与外邦通商,货物价值核算、货币兑换,皆赖算术。
若不懂此道,恐在商事往来中吃亏,损我大明之利。
可见,算术绝非小道,实乃治国理政不可或缺之学。
允炆弟切不可小觑。”
朱雄英言辞恳切,引经据典,条理分明,一番话说罢,众人皆觉有理。
朱允炆听朱雄英这般说,心中仍不服气,即刻反驳道:“儒家传承千载,向来以仁义礼智信为本,以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为纲,此乃万古不易之正道。
自孔圣以来,诸贤皆以道德文章、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