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真使者被押,怒目圆睁,奋力挣扎,朝翰朵伦部落领吼道:“汝这是何意?我等来商联合抗敌,诚心相待,汝却行此不义之事!
莫非欲降辽东,背信弃义?如此行径,不怕为诸部所不齿?”
翰朵伦部落领神色平静,直视女真使者,缓缓道:“汝且听好。
今之局势,辽东势大,如日中天,北元尚不能敌,况女真乎?汝言联合,实乃不自量力。
投辽东,我部可得保全,族人能享太平,免受战乱之苦。
女真欲螳臂当车,不过徒增伤亡。
我为部落计,岂会随汝等涉险?”
女真使者闻之,愈怒不可遏,破口大骂:“汝这贪生怕死之徒!
为求自保,不顾大义,弃诸部于不顾。
如此鼠辈行径,必遭天谴!
他日女真得胜,定教汝翰朵伦部落万劫不复!”
叫骂声不绝于耳,满脸涨红,几近癫狂。
常茂得翰朵伦部落领书信,即引军往翰朵伦部落而去。
翰朵伦部落领趋前,恭敬揖礼:“拜见常小将军。”
常茂为常孤雏之弟,此事于辽东,非为隐秘。
且常茂于木里吉屡立战功,勇冠三军,实乃猛将。
常茂道:“闻女真欲与汝等结盟,缘何拒之而投大明?”
翰朵伦部落领躬身,恭声道:“小将军明鉴。
女真虽有联合之意,然以辽东与女真相较,辽东势大,兵强马壮,政令清明,百姓安居。
女真之力,实难抗衡。
我部落欲求存,若与女真结盟,无异以卵击石,徒陷族人于水火。
归降大明,可得庇佑,保部落安宁,此乃权衡利弊之举。”
常茂颔:“汝倒也算识时务,日后,汝必不憾今日抉择。”
领道:“小将军,我等已拘那女真使者,不知小将军意下,该当如何处置?”
常茂神色冷峻,沉声道:“斩之,将其级送还女真。”
领面露犹豫之色,嗫嚅道:“这……如此行事,恐激女真之怒,招来祸患,不知当否?”
常茂咧嘴一笑,豪迈道:“何惧之有!
昔我兄长率辽东卫大破女真,筑京观以震敌胆,此举相较,又算得甚?”
领闻言,咽了咽口水,遂命人:“依小将军所言,去斩那女真使者级。”
爱新觉罗孟穆特见使者级,面色骤变,往昔常孤雏率部屠戮女真之惨景,如噩梦般浮现眼前。
彼时,血漫荒野,哀嚎震天,女真族人尸横遍野。
此刻,心中深埋之恐惧,如被重锤猛击,再度汹涌翻涌,身躯亦不禁微微颤抖。
爱新觉罗孟穆特怒冲冠,双目几欲喷火,猛地将案上之物扫落于地。
他仰天长啸,声嘶力竭地吼道:“常孤雏!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言罢,一脚踢翻身侧座椅,在帐中来回踱步,犹不解恨,又拔剑乱挥,将帐内悬挂之物斩得七零八落,口中仍不住怒骂,直似陷入癫狂之境。
一众部下见状,赶忙趋前。
为一人拱手作揖,满脸忧虑劝道:“大汗息怒!
常氏兄弟势大,此刻冲动,恐非良策。
常言道,小不忍则乱大谋,还望大汗暂抑怒火,从长计议,寻机复仇不迟。”
余者亦纷纷附和,盼能劝住爱新觉罗孟穆特。
爱新觉罗孟穆特听了部下劝说,深吸几口气,渐复冷静。
他目光阴冷,当即吩咐:“遣精锐,去探那常茂部队虚实,其兵力部署、行军动向,皆要查得清清楚楚,不得有误!”
部下领命,匆匆而去。
常茂遂令特勤组:“且将女真之情状,如实报来。”
特勤组禀道:“女真联合二部,拥兵十五万之众。
又得北元襄助军械粮草,今于东北已然势大,为诸部之最。
余部多受威慑,正渐次归附。”
常茂轻叩案桌,沉声道:“嗯……翰朵伦部落安顿事宜,须从办妥。
观此形势,此地恐不日便成战场。”
特勤组回禀:“相关诸事,已传至盖州,国公爷不日便有回音。”
常茂颔,旋即于翰朵伦部落中择选青壮,组辅助卫队,令其助辽东军筑防御工事,兼理训练诸事。
数日后,盖州官员至翰朵伦部落,对部落众人逐一登记。
其间,详述辽东安置之策、土地承包之规、部落民补贴之法等诸事。
翰朵伦部落领闻之,颇感难以置信,此等优厚待遇,实乃昔日梦中亦不敢妄求。
且闻家中若有子弟参军,更可得优待。
常茂道:“汝等莫要欢喜过早,此诸般好处,皆有前提。
安分守己乃为根本,其余诸般义务,亦须切实履行。”
翰朵伦部落领连声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奇皇后唤来心腹大臣,她已自爱新觉罗孟穆特处获悉常茂率军离了木里吉。
如此,他们便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