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又说了一些关于蛮国之事,
林青放下茶杯:
“有件事,要跟你们说一声。”
他抬眼,目光扫过种应安和种鄂,
“过几日,我和苏姑娘会离开赤林城,去极北之地。”
“极北?”
种鄂猛地瞪大了眼睛,声音都拔高了几分,
“靖国公,极北那地方常年冰封,
连蛮人都不敢往深处去,据说还有吃人的异兽,您去那儿做什么?”
种应安也坐直了身子,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
“林青,极北可不是闹着玩的!机缘虽重要,可也犯不着去那绝地啊!”
林青没直接回答,只是看向苏凝。
苏凝会意,开口道:
“老侯爷,种将军,极北深处有碎界谷的入口,只有从那里进去,才能找到突破一品的机缘。”
“碎界谷是什么?入口在极北?”
种鄂愣了,他从未听过这说法,
林青补充道,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
“本公一时也说不清楚,
升龙城当年有不少关于极北的记载,只是后来战乱,大多遗失了。”
种鄂脸色变了又变,
他知道林青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轻易改变,可极北的危险实在太大。
“靖国公,就算入口在极北,您也得做些准备啊!
末将这就让人去查极北的消息,
库房里还藏着些从升龙城缴获的残卷,说不定有有用的东西!”
不等林青说话,种鄂转身就往外走,脚步急促,踩得石板路咚咚作响,还不忘回头喊:
“父亲,靖国公,末将这就去翻找,您等会儿!”
种应安看着儿子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又看向林青:
“这孩子,还是这么急脾气。
不过他说得对,极北太危险,多些记载总是好的。
林青,你可得多当心,赤林城的兵卒,您随时能调遣。”
“侯爷放心,本公自有分寸。”
林青站起身,“时候不早了,我们就先回客栈,
等种将军找到记载,再派人通知我们便是。”
种应安也没挽留,只是让侍女取了件厚厚的狐裘,递给林青:
“北境风大,这件狐裘是当年蛮人首领进贡的,暖和得很,你带上。”
林青接过狐裘,触手柔软,还带着淡淡的暖意:
“多谢侯爷。”
两人辞别种应安,走出侯府时,
北风正紧,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
种鄂已经让人备好了马,还派了两个亲兵护送他们去客栈。
苏凝裹紧了素色劲装的领口,侧头对林青笑道:
“没想到你在赤林城还有这么多旧识,倒省了不少麻烦。”
林青翻身上马,将狐裘搭在马鞍上:
“种家父子是可信之人,极北的记载,或许真能从他们这儿找到有用的。”
亲兵牵着马,走在前面引路。
赤林城的街道上,雪已经停了,只剩下厚厚积雪,踩上去咯吱作响。
街边铺子大多关了门,只有几家卖热汤的铺子还亮着灯,
飘出的热气在冷空气中凝成白雾,很快又消散了。
到了客栈,亲兵转身离开。
林青和苏凝走进客栈,大堂里的炭火还燃着,伙计趴在柜台上打盹,
两人上了楼,各自回房。
林青推开房门,屋里果然暖和,炭盆里的火苗正旺。
他走到桌边坐下,刚端起茶壶,就听到敲门声。
“进来。”
苏凝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张折叠的纸:
“这是我刚才画的极北大致路线,你看看。”
她将纸放在桌上,展开来,上面用炭笔画着山脉和河流,
“玄冰阁当年有弟子去过极北边缘,说过寒原上有座冰峰,叫碎界峰,入口应该就在那附近。”
林青低头看着地图,指尖在冰峰的位置点了点:
“升龙城的记载里,也提到过碎界峰,说那地方常年有罡风,武者靠近就会被撕碎。”
“那我们得小心些。”
苏凝坐在对面,指尖凝出一点细霜,在地图上的罡风区画了个圈,
“不过以我们的实力,应该能应付。”
两人正说着,楼下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是伙计的声音:
“客官,种将军派人送东西来了!”
林青起身走到门口,见一个亲兵捧着个木盒站在走廊上,连忙上前:
“靖国公,这是种将军找到的关于极北的记载,
还有一张从升龙城残卷上拓下来的地图。”
林青接过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几卷泛黄的纸,还有一张羊皮地图。
他抽出一卷纸,上面的字迹模糊,还有不少残缺,
勉强能看清极北寒原、碎界入口、冰熊等字样。
“辛苦你了,回去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