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柳贵人没接粥碗,目光依旧落在院门口,声音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紧绷:
“再等等。”
这七日,陈福做事滴水不漏,模仿陈禄的怯懦模样惟妙惟肖,连晚翠都没察觉异常,
可越是顺利,她心里越慌,
陈禄回来时若是露了半分破绽,之前所有的掩饰都白费了。
正说着,院外忽然传来轻得像猫步的脚步声,还伴着几分少年人的急促。
柳贵人猛地直起身,攥着梅瓣的手瞬间收紧,花瓣碎在掌心,留下点点湿痕。
“贵人,陈禄回来了!”
晚翠先看到人影,笑着迎上去。
陈禄提着个小包袱走进来,
青色太监服上沾了些夜露,
头也乱了些,脸上带着几分风尘仆仆的疲惫,
见了柳贵人,连忙跪下磕头,声音还是那熟悉的怯意:
“贵人,陈禄回来了,让您久等了。”
柳贵人的目光扫过他虎口的疤痕,又落在他后颈,那粒朱砂痣还在,连位置都分毫不差。
她压下心头慌乱,故作平静地问:
“家信取到了?路上没出事吧?”
“取到了,多谢贵人惦记。”
陈禄的头垂得更低,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路上就是角门的侍卫查得严,耽搁了些时辰,没别的事。”
柳贵人这才松了口气,示意他起来:
“累了就先去偏房歇着,明日再当差。”
看着陈禄的身影消失在偏房门口,
她才接过晚翠递来的粥碗,却没什么胃口,
只勉强喝了两口,便让晚翠收了。
ha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