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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我开着车来到了绮罗兰的住处。
这两天发生这么多事情,我需要找她好好聊聊了。
可她却没在家,只有梅姨坐在院子里绣着花。
见我来了,她放下老花眼镜,起身向我招呼一声:“江先生来啦!”
我轻轻点头:“梅姨早,兰姐在吗?”
“她钓鱼去了。”
“钓鱼?”我有些意外。
“嗯,你要找她吗?我带你去,不远。”
我点点头,但心里却很疑惑,绮罗兰这种女王一般的女人,竟然也会钓鱼吗?
我跟着梅姨,穿过一条小道,便来到附近不远处的一片海滩。
远远的,我便看见了绮罗兰。
她孤独的身影坐在那片空无一人的海滩边,还真的在钓鱼。
跟着梅姨走近后,绮罗兰听见脚步声回头看来。
梅姨随即开口道:“绮小姐,江先生找您。”
绮罗兰轻轻点头,梅姨便退了回去。
我径直向她走了过去,晨光恰在此时跃出海平面,万道金辉瞬间泼洒在她身上。
海风拂起她散落的发丝,每一根都染上了熔金般的暖色,随着微风轻轻摇曳,仿佛被阳光点燃又温柔地冷却。
她坐在一块被岁月打磨光滑的黑色礁石上,身形被逆光勾勒出一道朦胧的金边。
白色的亚麻衬衫被朝阳浸透,隐约透出纤细的肩线,布料纹理在强光下变得细腻而透明。
鱼竿闲闲地握在她手中,竿尖也挑着一粒晃动的光斑。
脚下深蓝色的海水被朝阳煮沸了一般,涌动碎金般的波纹。
她整个人沐浴在这片辉煌里,平日里的锐利与冷艳被阳光柔化,呈现出一种近乎神性的、宁静而强大的美。
她微微侧头看向我,开口时声音比平时多了几分海风的舒缓:“这么早来找我,有事?”
我在她身旁的沙滩上站定,目光从她身上移向波光粼粼的海面,笑了笑。
“你竟然还会钓鱼?”
“很奇怪吗?”
“有点,和你的形象差距有点大。”
正说着时,我瞧见她手里的鱼竿忽然颤动起来。
绮罗兰眼疾手快,猛然提杆、收线,一气呵成。
她真会钓鱼,手法还很熟练。
这是一条不知名的鱼,只不过她取下来之后又将鱼放回了海里。
我感到奇怪,问道:“怎么又放了?”
“我钓鱼只是娱乐,我不为鱼。”
我走到她身边,选了块平坦一些的礁石坐下,听着海风,我的心境也安静了许多。
“兰姐,你是真打算就此退出江湖了吗?”我忽然开口。
绮罗兰将鱼钩重新挂上饵,扔进水里,平静道:“我现在的生活不是挺好的吗?”
我没和她纠结这个,只是想有一个开场白。
转而,我便说道:“红门的龙头是不是叫文龙?”
她忽然看了我一眼,问说:“你怎么知道的?”
那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