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绮罗兰来到她家里,她从卧室拿着一件衬衫走了出来。
“这个给你。”她将衬衫递给我说道。
我有些疑惑地接过来,看了看,这件衬衫版型很好,布料也很不错。
最关键的是,在衬衫的胸口上还绣了一个图案,像是麒麟。
衬衫两边袖口处也有很精致的刺绣,像是祥云。
“这个……送我的?”我狐疑的问道。
“嗯,在这里闲来无事,和梅姨学了刺绣,你这件算是我的初学作品,有点粗糙,呵呵。”
很少见绮罗兰笑,还是这种像小女生一般的笑。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顿时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看着这件衬衫,我居然感觉鼻头有些发酸。
我想娇娇姐了。
想起她拿着针线,挑灯帮我缝补破旧的衣裳。
这是我收到的很特别的一份礼物,送我衣服的人不少,很多人都送过。
但这件衬衫很特别,我也没想到绮罗兰会送这样一件礼物给我。
我摩挲着衬衫上那略显生涩却无比用心的麒麟刺绣,指尖能感受到每一针每一线的凹凸。
仿佛能触摸到绮罗兰坐在灯下,专注又略显笨拙地缝制时的温度。
祥云图案环绕袖口,针脚不算均匀,却透着一种质朴的真诚。
心里的某块地方,猝不及防地软了一下。
娇娇姐的身影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带着旧时光里昏黄的灯光和细密的针脚,鼻尖猛地一酸。
我深吸一口气,将那股翻涌的情绪压了下去,抬头看向绮罗兰。
她脸上还带着一丝罕见的、不太自然的笑意,像是有些不习惯送出这样的礼物。
“兰姐……”我喉咙有些发紧,“谢谢。这……我很喜欢。”
绮罗兰似乎松了口气,轻轻“嗯”了一声,移开视线,语气恢复了些平时的清冷:
“试试合不合身。不合身……我再改改。”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
当着她的面脱掉了外面的t恤,将这件崭新的衬衫穿了上去。
布料柔软,贴着皮肤很舒服。
尺寸竟然意外地合身,肩线、腰身都恰到好处。
“很合身。”我系着纽扣,说道。
绮罗兰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点了点头:“合身就好。”
穿上这件衬衫,感觉似乎有些不一样。
它不像战甲,却莫名地给人一股沉静的力量。
仿佛那些针线里,缝进了一些无声的嘱托和淡淡的牵挂。
“兰姐,”我整理着衣领,看似随意地问道,“这麒麟和祥云,有什么讲究吗?”
绮罗兰的目光落在我胸口的刺绣上,眼神变得有些悠远,沉默了几秒才道:
“麒麟,仁兽也,佑善惩恶。祥云,兆瑞气,盼平安。没什么特别讲究,就是……讨个吉利。”
佑善惩恶,盼平安。
我品味着这几个字,心里明白,这或许就是她对我最深的期望和告诫。
她不希望我卷入那些腥风血雨,却又知道无法阻止,只能以此默默祈佑。
“我记住了,兰姐。”我郑重地点点头。
我打算离开时,绮罗兰忽然又对我说道:“江禾,你记住了。左小雪那边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但是陆明远你尽量不要去找他。”
听着绮罗兰的再次叮嘱,我也晓得此间凶险。
我看着她重重点头,然后转身从她家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我就一直穿着这件衬衫,衬衫上似乎还残留着绮罗兰身上那淡淡的香味。
我专注的开着车,脑子里想着下一步的计划。
我还得找林浅帮忙,只有通过她我才能尽快找到那个叫杜衡的教授。
将车靠边停下后,我掏出手机便给林浅打去了电话。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好像每一次联系她,都是在饭点。
可是她却一直没接,我连着打了两次都没接听。
于是我等了一十来分钟,又给她打了过去。
这一次,终于接通了。
可她语气却显得有些烦躁似的:“干什么呀?”
“林sir你这是咋了啊?我……什么事又惹到你了?”
“我现在有事,一会儿说。”
她准备挂电话时,我忽然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人骂骂咧咧的声音:
“小女警,你想干啥呀?我他妈警告你啊!最好给老子放了,要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话音未落,林浅便挂断了电话。
看来她是遇到麻烦了啊!
居然被人这么骂,倒是让我想起了我最开始和她认识的时候,我好像也这么骂过她。
不过谁那么大的胆子敢这样骂她啊?
我想了想,于是开着车就朝警署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