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联想到,比如那家灰色产业的夜莺酒吧,实际上的控制人就是左小雪身边的一个随从而已。
我沉默了,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身下礁石粗糙的表面。
难怪她让我放弃。
这确实令人绝望。
海鸥在天际鸣叫,声音尖锐而自由。
良久,我抬起头。
看向绮罗兰,她的身影在逆光中依然坚定而美丽。
“兰姐,”我的声音平静下来,却带着一丝坚定,“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让我更清楚面对的是什么。”
我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沙粒。
“但是,兰姐,有些事,明知道会输,也还是要做的。”
“规则……”我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冷笑一声,“如果现有的规则保护的是他那样的恶魔,如果规则让杨子那样的孩子求告无门,那么……”
我顿了顿,一字一句地说道:
“我想试试,能不能打破这个规则。或者,建立一个新的。”
绮罗兰握着的鱼竿,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看我,只是久久地凝视着海面鱼漂起伏的地方。
最终,她极轻地叹息了一声,那叹息几乎被海浪声淹没。
“疯子。”
她像是在骂我,又像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我笑了:“也许吧!早在监狱时,就有人这么说过我。”
“走吧。”她下了逐客令,“在我后悔跟你说这么多之前。”
我知道,今天的谈话到此为止了。
她不会再透露更多,能说到这个地步,或许已经触及了她所能安全的边界。
我向她微微颔首,转身沿着来时的路走去。
走了几步,我听到身后传来她收线的声音,以及一句随风飘来的淡淡话语:
“起风了……下次来,记得带件外套。”
我的脚步顿了顿,但没有回头。
我知道,这不是鼓励。
但至少,不是彻底的拒绝。
阳光依旧灿烂,海面依旧波光粼粼。
但我知道,平静的海面之下,暗流已经开始汹涌。
风雨,真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