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云泽一直热脸贴冷屁股。
那时问了原因,陈云泽却不肯说,只说本是一家人,若能回归本家,借着本家的人脉声名,他们的生意能做得更好更容易。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我太奶奶本是太爷爷的妾室,只因太爷爷太过偏向她与爷爷,被嫡母视为眼中刺肉中钉。
后来,太爷爷意外亡了,未来得及分家,嫡支便将我太奶奶与爷爷赶了出来,除了身上之物,什么也没有。
我太奶奶没有办法,只能带着我爷爷回到老家清水县,用身上剩余不多的钱财买了宅子安定下来……”
“你不必再说了,”罗雁行闭了闭眼,转过身去,“我不想看见你,也不想与你继续共事,蜀锦生意,你退出。”
暖黄的烛火摇曳,将她的影子拉得极长,映在窗纸上看着极为纤细、单薄。
陈云泽看了好一阵,才低低道:“好,有批脂粉快要到渝州了,我明儿便启程去接货。”
罗雁行从案几上抽出纸铺开,又拿起笔转身递给他,“写下契书。”
陈云泽看着笔,又看看她,“我陈某人行事虽不择手段,却也是一个唾沫一个钉,答应的事情绝不会反悔!”
罗雁行冷冷道:“我不相信你。”
陈云泽死死抿着唇角,抬手抽走笔,旋身走到书案旁,刷刷刷,干脆利落地写下了转让作坊的契书,而后递给罗雁行。
罗雁行没有接,“按手印。”
陈云泽心里堵得憋火,也不去取印泥,直接咬破手指,狠狠摁在了契书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