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会,去模仿了。
因为,陌刀手们的第二轮攻击,已经来了。
“喝!”
又是一道死亡的刀墙。
这一次,赵琉璃依旧没有起身。
她只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的身体,更深地,埋进了那堆尸体和烂肉之中。
她用那些死去同伴的身体,作为自己的盾牌。
“噗嗤!噗嗤!”
刀锋入肉的声音,就在她的耳边响起。
温热的鲜血,和不知是谁的内脏,劈头盖脸地,浇了她一身。
那股浓烈到极致的腥臭,让她几欲作呕。
但她,忍住了。
她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她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活下去!
无论用什么方法,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要活下去!
终于,一炷香的时间,到了。
当刘喜喊出“停”的时候。
校场之上,一百名“学徒”,只剩下了一个,还活着。
那就是,从头到尾,都趴在尸堆里,一动不动的,赵琉璃。
她缓缓地,从那堆血肉模糊的尸体中,爬了出来。
她的身上,脸上,头发上,都沾满了红的,白的,黏糊糊的东西。
整个人,看起来,比地狱里的恶鬼,还要恐怖。
但她的眼睛,却亮得惊人。
她看着那一百名,缓缓收刀,重新站成一排的陌刀手,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和一种,名为“领悟”的光芒。
她活下来了。
而且,她找到了,破解这个“无敌”战阵的方法。
虽然,这个方法,很卑微,很狼狈。
但是,有效!
“你,叫什么名字?”
刘喜缓缓地,走到了她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
这是他今天,第二次问她的名字。
“赵琉璃。”
这一次,赵琉璃没有沉默。
她抬起头,直视着刘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她的声音,沙哑,干涩,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坚定。
“很好。赵琉璃。”刘喜点了点头,“从今天起,你,就是咱家的,亲传弟子了。”
“轰!”
他这话一出,校场周围,那些幸存的“学徒”们,全都炸开了锅。
他们一个个,都用一种,嫉妒到发狂的眼神,看着那个,浑身肮脏,却一步登天的女人。
凭什么?
她从头到尾,就只是趴在地上,像条死狗一样!
她甚至,连动都没动一下!
凭什么,她能得到总教官的青睐?
“不服?”
刘喜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他冷笑一声,目光扫过众人。
“你们以为,她只是在怕死,在装死吗?”
“愚蠢!”
“她是在观察!是在学习!”
“你们这群废物,只看到了死亡的恐怖。而她,却从死亡缝缝隙里,找到了生机!”
“你们只知道,像没头苍蝇一样,往前冲。而她,却知道,在面对无法战胜的敌人时,最重要的事情,是保存自己!”
“这,就是差距!”
刘喜的声音,如同冰冷的鞭子,抽在每一个人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咱家告诉你们,在南镇抚司,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只有活下去,你才有机会,变得更强!一群连怎么活都不知道的蠢货,还谈什么杀人?”
他的话,让所有人都低下了头,脸上写满了羞愧。
刘喜不再理会他们,他重新看向赵琉璃,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欣赏。
“跟咱家来。”
“是,师父。”
赵琉璃没有任何犹豫,对着刘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拜师礼。
然后,她便跟在了刘喜的身后,向着南镇抚司的深处,走去。
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的人生,将再次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
刘喜的住处,在南镇抚司最深处的一个小院里。
院子很小,也很简陋。
只有一间书房,一间卧室。
刘喜带着赵琉璃,走进了书房。
书房的墙上,没有字画,而是挂满了各种各样,奇形怪状的,兵器。
有长有短,有明有暗。
每一件兵器上,都散发着,一股冰冷的,死亡的气息。
“咱家知道,你心里,充满了恨。”
刘喜坐在一张太师椅上,慢悠悠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恨那个,毁了你国家,杀了你亲人的,大唐皇帝。”
赵琉璃的心,猛地一跳。
但她的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师父说笑了,弟子是陛下的罪人,蒙陛下不杀之恩,已是天幸,何来恨意?”
“呵呵,在咱家面前,就不用演戏了。”刘喜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