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股股冲天的杀气,从他们身上升腾而起,交织成一张无形的天罗地网。
李璘踏入驿站的瞬间,光线似乎都被他吞噬了。
他没有点燃任何火烛,只是静静地站在大堂中央,任由自己融入那片粘稠的黑暗。
他的呼吸平稳悠长,仿佛与这破败建筑的腐朽气息融为一体。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
子时,到了。
墙角的老鼠停止了啃食,窗棂上的蜘蛛收紧了蛛网。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地底深处渗透出来,不是鬼魅的阴森,而是纯粹的、毫无生机的寂静。
风停了。
夜虫的鸣叫也消失了。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
屋顶上,袁天罡的心跳声在自己耳中擂得如同战鼓。
他死死地盯着下方,连眼皮都不敢眨一下。
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没有传说中的无头将军,没有策马而来的鬼影,甚至连一丝异常的响动都没有。
驿站内外,死寂得让人发疯。
那十尊杀神般的身影,如十座亘古不变的石雕,钉在驿站四周,他们身上那股凝如实质的杀气,才是这片天地间唯一真实的存在。
这股杀气,比任何鬼魅传说都更令人胆寒。
陈玄礼站在驿站外,额头的冷汗已经汇成水流,顺着他惨白的脸颊滑落,滴在衣甲上,洇开一小片深色的印记。
他的双腿在微微颤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恐惧。
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
等待,往往比直接面对死亡更折磨人。
终于,子时过去了。
那扇黑洞洞的大门里,传来了李璘平淡的声音。
“看来,它不敢来了。”
话音刚落,他的人已经走了出来,身上没有沾染半点灰尘。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没有失望,也没有愤怒,仿佛只是出来散了趟步。
他看都没看快要瘫软在地的陈玄礼,目光扫过空无一人的长街,嘴角勾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
“回去吧。”
他翻身上马。
项羽策马上前,瓮声瓮气地问:“陛下,就这么算了?那藏头露尾的鼠辈,竟敢戏耍陛下!”
“戏耍?”
李璘勒住缰绳,淡淡道,“不,它很聪明。”
“它知道,朕在等它。”
“它也知道,今夜,整个长安城,都在等它。”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每一个偷听者的耳朵里。
袁天罡趴在房梁上,感觉自己的血液都快要凝固了。
他明白了。
李璘根本不在乎那个所谓的“无头将军”出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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