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
韩信则负手而立,眼神平静无波,却能穿透虚空,将整个战场的每一个细节尽收眼底。
他在脑海中推演着无数种可能,计算着兵力的损耗,谋划着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辉煌的胜利。
王翦、卫青、李靖等人,或沉稳如山,或渊渟岳峙,各自散发着独属于百战名将的威严。
唯有白起,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他周围三尺之内,空无一人,连风似乎都绕着他走。
他没有看那些训练的兵士,他的目光,凝固在虚空中的某一点,那里,似乎有无数正在哀嚎的亡魂。
整个军营,都笼罩在这十人带来的无形压力之下。
兵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嘶吼着,将手中的兵刃一次次刺出,每一次都用尽全力,敌人就在眼前。
就在这股压抑到极致的铁血氛围中,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显得格外突兀。
一名骑士单人独骑,背插令旗,正以一种不要命的速度冲向中军大本营。
霍去病眉头一挑,嘴角咧开一个充满野性的弧度。
来了!
然而,当他看清来人的装束时,脸上的兴奋瞬间凝固。
来者并非军中传令兵,而是身着禁军统领服饰的陈玄礼。
陈玄礼翻身下马,动作干脆利落,但脸色却异常凝重,甚至带着几分难以掩饰的苍白。
他快步登上点将台,无视了众将投来的审视目光,径直走到韩信面前,从怀中掏出一卷明黄色的圣旨,双手高高捧起。
“奉陛下圣旨!”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回荡在点将台上,“宣十位将军,即刻入宫觐见!”
一瞬间,点将台上落针可闻。
所有操练的呼喝声都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断了。
入宫?
现在?
而且是禁军统领亲自传旨?
霍去病脸上的不爽几乎要溢出来:“陛下有何军令,直说便是,何必让我们全都回去?这儿的几十万弟兄,难道就这么干等着?”
陈玄礼的嘴唇哆嗦了一下,他不敢去看霍去病那咄咄逼人的眼神,只是低着头,用更低的声音重复了一遍:“陛下有令,十位将军,即刻入宫。”
韩信的目光在陈玄礼那微微颤抖的手和苍白的脸上停留了片刻,随即平静地开口:“知道了。”
他转向众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陛下有召,回宫。”
说罢,他第一个转身走下点将台。
其余诸将,包括一脸不情愿的霍去病,都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就连白起,也迈开了脚步,他走过之处,空气似乎都冷了几分。
十大将军翻身上马,沉默地跟在陈玄礼身后,朝着长安城疾驰而去。
他们身后,几十万大军静立在寒风中,无声地目送着他们的统帅离去。
太极殿的偏殿,此刻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所有的陈设都被搬空,殿内空旷得吓人,只有冰冷的地砖和高大的梁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