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陈年旧事无从谈起。
说是碰巧也好,还是别有算计也罢,重要的是不可挽回的结局摆在了眼前。
难以挽回的事情让任何辩解都变得苍白。
茶茶继续说道:“当年,渊虹一剑未曾将其镇杀。毕竟是与我相当的存在,他断了渊虹,渊虹的残剑也将其镇压到了现在。如今,他难逃一死。”
小黑猫冷笑道:“咎由自取。我输给他,自会认为我实力不济。但我绝不会如他那般趁人之危。”
小黑猫对于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即便将君淏千刀万剐也难泄心头之恨。
茶茶神色不改,倒是说道:“渊虹只差君淏身上这一劫就能够修复。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一旦渊虹修复,天阙的那些家伙一定会注意到九洲。”
“可是,他想要拔出渊虹,还差点意思。”
小黑猫歪着脑袋,看着茶茶。“难道我们不帮他?”
茶茶思索片刻。“他此刻的修为还是太弱。就是天阙中随便一人都能杀了他。所以,我便不想他能够此刻修复渊虹。”
小黑猫缓缓趴下,无奈地“喵”了一声。
“我们蛰伏了够久,还远远不够。他们也蛰伏了够久,却也还不够。”
当年一战对神岳造成的伤害太大,直至现在也没有恢复。神岳似成为了历史,曾经的辉煌也终究会被人遗忘。
死亡并不可怕,遗忘才是。
茶茶忍耐着,时不时地冲上天阙,找几个人撒撒气。她是神岳的女帝,修为冠绝众生,除去玄计都,其他人都要略逊一筹。
任何大事都需要隐忍与蛰伏,需要细细筹谋,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枯草熬过了肃秋与寒冬,方才能够抽出新芽。所谓的时机是那一缕带着些寒意的春风,而后是无数温暖和煦的春风。
忽然,茶茶说道:“雪汐君与灵祈君如何了?”
话音刚落,小黑猫顿时亮起来眸子,猩红的舌头舔了舔须子,又是用爪子挠了挠。
当年,雪汐君遭遇三尊仙王围攻,斩了一尊,重伤两尊,而她能有残魂留存已然是万幸中万幸。而灵祈君....尽管他所遭遇围杀更为恐怖。
但灵祈君依旧活了下来。
“灵祈君的启灵之术神乎其技。他给自己留了一条后路。”小黑猫露出了少有的敬佩之色。
“雪汐君与灵祈君在一处无主之地休养,两人的伤势太重,不知多久才能恢复。”
茶茶平静的神色之下带着几分落寞。
“罢了,只能等下去了。”
小黑猫重新趴在了地上,眸子闪过厉芒,百无聊赖地说道:“我的肚子已经饥渴难耐了。”
饕鬄,吞噬是他的本能。
无数强者死在了饕鬄的肚子里。
忽然,小黑猫说道:“要是君淏那家伙替他修复渊虹呢?”
......
......
地下宫殿之中,君淏与苏牧一同沉默着。
眼前的渊虹残片是最后的一部分,也是刺入君淏身体,镇压鲲鹏的那一部分。
君淏掀开自身的羽袍,在他的胸口处裂了一个口子,那裂口处绽放着血光,与渊虹剑上别无二致。
那一处裂口好似永远不会愈合,血色剑光闪烁着,不断地消磨着君淏的生命。
“你说得不错。这柄剑之下应当是有东西,比如我的尸体。而我应该倒在这柄剑的
这并不是仇恨,而是对于自身弱小的恨。
“我确实还在这一柄剑之下。”
说话间,一头巨兽虚影浮现在巨剑之下。血色剑光从巨兽的背后刺入,贯穿了巨兽的胸口。
“妖族,鲲鹏?”苏牧惊诧道。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鲲鹏真身。
漆黑的羽翼收拢着,若是双翼张开,足以遮天蔽日。羽翼上的光泽极为暗淡,身上隐隐有狂风涌动,又有水流流转。
君淏又是笑道:“看来你的确忘记了很多。”
“趴着到底不舒服。我施展了一个小手段,逃了出来。可惜,我还是逃不过女帝的那一剑。”
君淏低头看了看胸口的血光,唯有不甘。
“渊虹是女帝锻造的神兵。曾经的你用它易如反掌,但现在你发挥不出它万分之一的力量,更拔不出我身上这残破的剑。”
苏牧握着手里的渊虹,不在意地说道:“太早掌控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会招致祸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