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环境的一部分,成为别人下意识里认为无害,甚至理所当然该在那的背景。”
“而杀机。”
他继续说,身影在光影的边界晃动,动作很慢,朱竹清的眼睛却跟不上他。
“可以藏在最懒的懒惰姿态下,也能藏在最热闹的喧嚣背后。
你的敌人,不是那些影子,是光线,是声音,是人群视线流动的规律。”
他示意朱竹清再试一次。
朱竹清闭上眼睛,宴会厅,水晶灯,晃动的酒杯,吵闹的人声,香水味……
她之前只看那些黑漆漆的角落,忘了这些亮堂堂的东西。
她又动了,这次,她不光找最黑的路走。
她试着沿着光线边缘走,利用宾客举杯说话时挡住的视线。
她的步子不那么鬼祟了,反而有种随意走动的自然。
她甚至学着林七罪的样子,调整表情和眼神,让自己像个有点无聊,随便乱逛的少女。
林七罪安静的看着,这次没打断她。
她最后靠在一个柱子上休息,正好停在房间里模拟阳台位置的窗边阴影里。
林七罪点了下头。
“有点样子了。”
“记住这种感觉。你的武魂是幽冥灵猫,快和隐蔽是你的天赋。但真正的隐蔽,是让整个世界的喧闹,都变成你出鞘的刀,而不是你要躲开的墙。”
朱竹清心里一震,一扇新大门打开了。
她一直追求的潜行,是没声音,是钻进黑暗。
师父展示的,是更高级的东西。
是利用环境的一切,包括最亮的光,来藏住自己的杀心。
“武魂殿以经介入。”
林七罪的话题突然跳了回来。
“冲突免不了。天斗的局势,比星罗更复杂,水下的东西,能吞掉魂斗罗。”
他的视线又投向窗外,瀚海城在阳光下醒来,码头传来船的汽笛声,很有活力。
可在他眼里,这片繁华
朱竹清的心沉了下去,魂斗罗都可能被吞噬,那我呢?
一个魂宗。
累赘?
一种说不出的恐慌和不甘攥紧了她的心脏,她不想在被留下,不想再一个人。
林七罪没看她,只是陈述事实。
“力量,不只是魂力等级。控制环境,看透人心,也是力量。在你没办法绝对压制对手的时候,后面这种,更能决定生死。”
他是在教她,教她怎么在他可能不在的时候,活下去。
朱竹清咬紧了嘴唇,指甲掐进肉里,她必须变强。
要更快变强,强到能应付一切,强到能站在他身边。
而不是一个需要被藏起来的弱点。
“弟子懂了。”
她的声音发颤,但眼睛却异常坚定。
林七罪收回视线,淡淡的扫了她一眼。
女孩的脊背挺的笔直,那双眼睛里有一团燃烧的火焰。
……
杀戮的余波,在瀚海城的水面下扩散。
武魂殿执法队惨败,主教奥西卷入重案。
消息在某些圈子里像瘟疫一样传开。
恐慌弥漫在他们心间。
有人开始重新站队。
但在阳光下,这座港口城市还是老样子。
喧嚣,忙碌,充满了咸腥的活力。
林七罪和朱竹清换了地方。
两人混进人堆里,就像两滴水进了大海。
他们走在瀚海城西区的渔市码头。
这里跟贵族区完全是两个世界。
空气里的鱼腥味、汗臭和缆绳的霉味,浓的呛人。
粗糙的木码头伸进海里,上面堆满渔获、货箱和渔网。
光着膀子的苦力喊着号子扛货。
皮肤晒成古铜色的渔民大声砍价,偶尔夹几句脏话。
朱竹清皱起眉,她运起魂力,想把这股味道隔开。
她习惯了阴影和安静,对这种粗野混乱的地方很不适应。
但走在前面的林七罪,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
好像周围的脏乱和吵闹,他根本看不见,也闻不到。
“罪恶,不只在金碧辉煌的宴会厅。”
林七罪没回头,声音却清楚的传进朱竹清耳朵里。
“阳光照不到的角落,汗水和铜臭混在一起,养出另一种腐朽。”
他的视线扫过码头,从一张张看似勤劳的脸上划过。
偶尔,会在某个眼神躲闪的人身上停一下。
朱竹清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看出了点东西。
几个穿的普通,但靴子很讲究的汉子,混在苦力里低声说话,眼睛不停的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