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天斗帝国,枫叶城到了。
城墙雕着花,守城的士兵盔甲擦的锃亮。
进城的人,衣服料子都好了不少。
满耳朵都是天斗人特有的卷舌调子,吵吵嚷嚷,带着一股子活气。
“师父,这里的人好有钱。”朱竹清小声道。
“金子做的粪坑,也是粪坑。”
林七罪的声音很平。
那股油腻的味道越来越重,贪婪,欺诈,压榨。
一根根看不见的线,从城中心一座豪华建筑里扯出来,缠绕着整个枫叶城。
最粗的那根线,源头挂着“利源商行”的牌子。
师徒两人不动声色的靠近,商行正门车水马龙。
侧门的小巷里却围着一圈人,还有哭声。
一个老农带着个瘦小的男孩,跪在地上磕头。
“王管事,行行好,再宽限几天吧。”
“今年的税太重,收成又不好,那点钱实再是,实再是拿不出来啊。”
“我儿子还小,不能去矿上啊。”老农的声音都哑了。
一个腆着肚子的管事满脸不耐烦,用手里的帐本拍着巴掌。
“宽限?”
“都宽限你几次了?”
“欠钱还钱,拿不出钱,就拿你儿子抵债。”
“去矿上干十年,债就清了。”
“这可是你当初画了押的。”
“那是你们骗我画的。”
“放屁。”
“白纸黑字写着,你想赖帐?”
“来人,把这小的拖走。”
管事一挥手,两个大汉笑着上前,伸手就去抓那个发抖的小男孩。
朱竹清的拳头攥紧了。
林七罪动了,他走到两个大汉面前,拦住了路。
“光天化日,抢人儿子,天斗帝国的规矩?”
管事眯着眼打量林七罪,看他一身普通布衣,笑了。
“哪来的土包子,管我们利源商行的闲事?”
“滚。”
“不然连你一块儿拾掇。”
林七罪没看那两个大汉,他的眼睛盯在王管事身上。
“用骗的契约榨干穷人。”
“逼人卖儿子给你当奴隶。”
“两条罪。”
“你胡说八道什么。”
王管事被他看得心里发毛,还是壮着胆子喊。
“给我上。”
两个大汉武魂附体,扑了过来。
林七罪没动手。
王管事突然浑身一僵。
他看到用金魂币堆起来的山崩塌了,他这些年吞下的钱,刮来的油水,甚至自己的魂力,都在被什么东西疯狂的抽走。
一滴不剩的抽走。
“不。”
“我的钱。”
“我的魂力,住手。”
王管事发出不像人声的惨叫,在地上打滚。
他体内的魂力波动,尽然隐隐有溃散的迹象。
两个大汉吓得停在原地。
林七罪看向那个吓傻的老农。
“借据。”
老农哆哆嗦嗦的掏出一张羊皮纸,纸飞到林七罪手里,接着烧了起来,变成灰。
“债清了。”
“带孩子走。”
老农回过神,磕了几个头,拉着儿子跑了。
王管事以经瘫在地上,口水顺着嘴角流下来,眼神空洞。
四周安静的可怕。
林七罪转身,看了朱竹清一眼,朱竹清攥紧的拳头松开了,她好像懂了点什么。
【叮。审判成功。目标:魂王。罪行:欺诈,盘剥,意图奴役。奖励:魂力+0.3%,金魂币若干。】
林七罪的目光从王管事身上移开,落在那块“利源商行”的招牌上。
“走吧。”
两人走入人群,身后,小巷里的骚动正在发酵。
利源商行出事了,王管事疯了。
这个消息长了翅膀,半个时辰不到,就飞遍了枫叶城的大街小巷。
听到这个消息的这些人,没有一个人同情王管事。
城里那些被利源商行盘剥的人家,在听到这个消息后,都在暗地里拍手称快,甚至有人偷偷买了挂鞭炮。
林七罪带着朱竹清随便找了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住下。
关上门后,忍了一路的朱竹清,终于忍不住开口。
“师父,那个王管事,他会怎么样?”
“贪婪是他力量的根基。”
林七罪倒了杯水,声音很平静。
“我抽走了他的贪婪,根基就塌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