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泛起一丝鱼肚白,晨曦微亮,空气里带着破晓时特有的清冷,吸进肺里有种透心凉的感觉。
朱竹清被清晨的清冷冻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
她发现自己靠在石头上,头有一点点歪在师父的身上,身上严严实实地裹着师父那件玄色外袍。
师父只穿着单衣,依旧保持着靠坐的姿势,闭着眼,仿佛一夜没动过,侧脸在晨曦的照耀下显得愈发轮廓分明。
朱竹清心里咯噔一下,赶紧坐直身子,把外袍递过去,声音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师,师父,你,你的衣服……”
林七罪睁开眼,面无表情地地接过袍子穿上。
“醒了就走。”
“哦……”朱竹清爬起来,活动了一下冻得有些发僵的手脚,偷偷看了眼林七罪。
师父好像完全不在乎这点寒冷,自己裹着他的衣服睡了一夜,他会不会觉得她太娇气?
朱竹清已经学乖了,老老实实的跟在林七罪的身后,默默的开始新一天的训练。
快到中午时,他们走进了一个小镇。
镇子不大,街道两旁有些卖杂货,吃食的小摊贩,人声略显嘈杂。
朱竹清习惯性地压低斗笠,紧跟在林七罪身后。
渐渐地,她发现有些不对劲儿。
路上那些行人,看到他们这两个生面孔竟然不是害怕和警惕。
尤其是看着走在前面的林七罪,他们的眼神中,混合着一种复杂的情绪,里面有敬畏、好奇,甚至还有一丝兴奋……
朱竹清竖起耳朵,听到一些零星的话语飘进耳朵。
“看到没?就那个穿黑衣的年轻人……”
“小声点,别指,是他,就是他前天在灰岩城,把葛家那帮恶霸连根拔了。”
“真的假的?那么年轻?”
“千真万确,我表舅当时就在城里,说葛朗和他家那些魂师老爷,屁都没放一个就全废了。”
“老天开眼啊,终于有人惩罚葛家了,葛家可把咱们祸害惨了。”
“听说他叫什么‘审判者’,好像专收拾那些坏透了的魂师老爷……”
“嘘,他看过来了。”
虽然这些议论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朱竹清还是听到了一些关键字眼,比如灰岩城、审判者、葛家、废了……
朱竹清瞬间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心里一阵悸动,忍不住看向林七罪,师父的事迹已经传到这里了?
林七罪对周围的议论充耳不闻,继续面无表情地走着,仿佛他们谈论的是别人。
林七罪带着朱竹清,拐进一条偏僻的巷子,朱竹清正疑惑林七罪来这里干嘛,就看到巷子尽头有个挂着破旧镖局旗子的院子。
门口站着两个眼神闪烁,腰佩武器的守卫,从他们的模样看不像正经镖师,反倒像是看家护院的打手。
【叮!发现目标:黑心镖头‘刘一刀’,31级魂尊。罪行:勾结匪徒,黑吃黑,坑害雇主,私吞镖货。建议审判。】
林七罪脚步没停,直接朝那院子走去。
“站住!干什么的?”守在门口的两人,已经按在刀柄上,警惕的看着林七罪。
嗡——
没有任何废话,【贪婪】之刀的虚影一闪而逝。
门口的两个守卫,腿一软,瞬间跪在了地上,脸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眼神惊恐的看着这个诡异的黑衣人。
林七罪根本没有正眼看他们,越过他们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
一个满脸横肉的彪形大汉,正唾沫横飞地训斥几个手下,看到有人闯进来,顿时勃然大怒:“哪个不开眼的……”
话没说完,接触到林七罪那双冰冷的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睛,以及他身后那两个瘫软在门口面如死灰的手下,彪形大汉心里猛然一沉。
感受着对方身上深不可测的气息,嚣张的气焰瞬间矮了半截,但他还是硬着头皮亮出了他的武魂,鬼头刀!
“朋友,哪条道上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刘一刀,黑吃黑,吞镖货,害人命。”
林七罪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直接砸在每个人心上。
他目光扫过院子里堆着的几个明显不属于镖局的箱子,“罪证,就在这儿。”
刘一刀脸色大变:“你少在这里血口喷人,兄弟们,给我……”
林七罪手微微一动,七宗罪之【愤怒】带着灼热的烈焰气息一闪而过。
看到这一幕,刘一刀的声音戛然而止,他惊恐地举刀格挡。
但他的鬼头刀,在接触到那赤红刀光的刹那,灼热的怒意顺着断刀席卷而上,瞬间冲垮他的意志。
“啊!”他惨叫一声,武魂直接被破,整个人被一股巨力轰飞出去,撞塌后面的兵器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