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衣的女人,头梳得一丝不苟,手里拿着个写本,正是他们的老友墨云疏。
“抱歉来晚了,路上碰到个采风的老画家,聊得忘了时间。”
墨云疏笑着走进来,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夏至身上,“夏至,好久不见,听说你要来枫镇,我特意把手上的事推了,过来凑凑热闹。”
“云疏姐,你可算来了!”
林悦连忙起身让座,“刚说到枫叶苑呢,你不是最爱写生古建和植物吗?到时候可得给我们画几张。”
墨云疏笑着应下,目光落在竹篮里的枫叶上,眼神突然变了变:“这枫叶……是从后山摘的?”
“是啊,怎么了?”
霜降疑惑地问道。
墨云疏拿起一片红叶,指尖轻轻拂过叶片上的纹路,语气带着几分凝重:“这枫叶的形状,跟我去年在枫叶苑看到的一模一样。
说起来也奇怪,那院子里的枫叶,叶脉比别处的更清晰,红得也更均匀,像是被人精心照料过似的。
可那院子明明荒了大半年了。”
这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邢洲皱着眉说道:“难不成真有什么怪事?我前几天听镇上的老人说,枫叶苑的主人去世前,总说看到个穿红衣的姑娘在枫树下站着,还说那姑娘是他等了一辈子的人。”
夏至的心像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红衣姑娘、枫叶苑、殇夏……这些碎片在他脑海里打转,却始终拼不成完整的画面。
他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旧诗集,封面的枫叶纹路已经被磨得模糊不清。
“别自己吓自己了,说不定是老人年纪大了眼花。”
毓敏端起茶杯打破了沉默,“时候不早了,夏至刚到,肯定累了,不如先带他去住处安顿,下午再一起去逛逛枫镇。”
众人纷纷附和,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霜降提起竹篮,小心翼翼地把枫叶拢好,对夏至说道:“我跟你顺路,一起走吧,刚好帮你看看住处缺什么东西。”
两人并肩走在青石板路上,枫叶在头顶簌簌飘落,像下了一场红色的雨。
霜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从口袋里掏出个小锦盒,递给夏至:“这个给你,前几天整理东西的时候现的,觉得挺适合你的。”
夏至打开锦盒,里面躺着枚枫叶状的玉簪,玉质温润,边缘雕刻着细密的纹路,正是他在镜中幻觉里看到的那枚。
他拿起玉簪,指尖刚碰到冰凉的玉面,脑海里突然闪过清晰的画面:古枫树下,红衣女子将这枚玉簪别在玄衣少年间,轻声说:“殇夏,这枚枫叶簪,你戴着真好看,等到来年枫叶红透,我们就成亲。”
少年笑着点头,眼底的温柔能溺死人。
“夏至?你怎么了?”
霜降的声音带着担忧。
夏至猛地回神,眼眶竟有些热。
他握紧玉簪,抬头看向霜降,她的眉眼在枫叶的映衬下,竟与梦境里的红衣女子渐渐重合。
“没什么,”
他声音有些沙哑,“就是觉得这玉簪……很熟悉。”
霜降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熟悉就好,我第一次看到它,就觉得它应该属于你。
对了,这玉簪的主人,好像就是枫叶苑以前的主人,听说他年轻时救过一个穿红衣的姑娘,那姑娘就送了他这枚玉簪,说等到来年枫叶红了就回来找他,可他等了一辈子,也没等到。”
夏至的心彻底沉了下去,原来他的梦不是幻觉,而是前世的记忆。
殇夏是他的前世,而霜降,就是那个让殇夏等了一辈子的凌霜。
可为什么他们的结局是悲剧?那漫天飞雪里的鲜血,又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了?脸色更白了。”
霜降伸手想摸他的额头,却被夏至下意识地躲开。
他看着霜降担忧的眼神,心里又疼又乱,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份跨越千年的情缘,更不知道他们的今生,会不会重蹈前世的覆辙。
“我没事,可能是有点累了。”
夏至勉强笑了笑,把玉簪放回锦盒,“谢谢你的礼物,我很喜欢。”
两人一路沉默地走到出租屋门口,霜降帮着夏至把东西收拾好,又叮嘱了几句注意事项,才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突然回头,看着夏至说道:“夏至,不管你以前经历过什么,都别让过去困住自己,就像这枫叶,落了还会再开,错过了今年,还有明年。”
夏至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枫叶深处,心里五味杂陈。
他拿起锦盒里的玉簪,阳光透过玉质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撒了一地的星光。
他突然想起旧诗集里的一句诗:“一轮弯月天际望,待到化盘备思亲。
几缕青烟浪云间,携影遥寄千里外。”
原来前世的殇夏,也曾这样望着明月思念凌霜。
下午,林悦和邢洲他们来叫夏至去逛枫镇。
几人沿着河边走,河里飘着零落的枫叶,像一艘艘小小的船。
邢洲突然指着前面的老宅子说道:“那就是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