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镜头一转,毓敏踮足,闪电般在他胡茬上烙下一枚轻吻。
筠导一瞬错愕,随即镜片后弯月盛满纵容——岁月陈酿的亲昵,无须字幕。
墨云疏的快门与弘俊的手机同时暴起连珠,贪婪的光学瞳孔将温意、金浪、山岚、笑语一并嚼碎,凝成永不氧化的琥珀。
“瞧!
那边有卖花环的!”
毓敏眼尖,指着亭子下方蜿蜒山道旁的一个小摊。
摊主是位笑容淳朴的山里阿婆,竹篮里堆满了新鲜采撷的野花和藤蔓,十指翻飞,正灵巧地编织着花环。
那些花环色彩鲜丽跳脱,紫的杜鹃、粉的野蔷薇、黄的雏菊、蓝的不知名小花,还点缀着翠绿的蕨叶和带着露珠的藤蔓,充满了山野蓬勃的生命力。
“一人一个!
应应景!”
筠导大手一挥,豪气干云。
毓敏挑了一个紫色和粉色为主调的,小心翼翼地戴在头上,衬得她眼角细碎的笑纹都生动起来。
她拉着霜降:“霜降,快,这个鹅黄配浅蓝的,最衬你!”
霜降依言低头,毓敏将花环轻轻戴在她乌黑的间。
那娇嫩的鹅黄色花瓣紧贴着她光洁的额角,映得她眉眼如画,清丽不可方物。
夏至看得有些出神,只觉得心尖被那抹鹅黄轻轻搔了一下。
“好看吗?”
霜降微微仰起脸,带着一丝羞涩的期待,轻声问夏至。
“好看。”
夏至的声音低沉而笃定,目光焦着在她花环下的笑靥上,补充道,“人比花娇。”
霜降的脸颊瞬间飞上两朵红云,比头上的野蔷薇更娇艳。
筠导也选了个以松枝和深色野花为主、略显“粗犷”
的花环戴在头上,惹得毓敏笑他:“你这哪里是‘锦上添花’,分明是‘老树开新花’!”
众人闻言皆笑,筠导也不恼,反而得意地晃了晃脑袋,那花环上的松针也跟着簌簌抖动。
望江亭上,顿时溢满了山花的馥郁和欢快的笑语。
晨光彻底明亮起来,驱散了最后一丝夜的寒峭。
一行人沿着被阳光晒得微暖的石阶下山,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山道旁,一株虬枝盘曲的千年古银杏下,同样挂满了层层叠叠的红绸许愿带,在晨风中如赤蝶般翩跹起舞。
“入乡随俗,许个愿吧!”
毓敏变戏法似的从背包里拿出几条崭新的、宽宽的红绸带和两支马克笔,分给夏至和霜降,“听说这古树有灵,心诚则灵哦!”
霜降接过绸带和笔,走到古树另一侧粗壮的根系旁,背对着众人,微微低下头,神情专注得近乎肃穆。
阳光穿过金黄的扇形叶片,在她身上洒下流动的光斑,她握着笔,手腕悬停,仿佛在积蓄所有的心念。
夏至也走到一旁,背转身。
他深吸一口气,山间清冽的空气混合着草木与泥土的芬芳涌入肺腑。
笔尖悬在鲜红的绸带上,心头掠过万水千山——前路的抱负,家人的康宁?最终,所有的喧嚣尘埃落定,汇成一股灼烫的、指向无比清晰的洪流。
他落笔沉稳,力透绸背:
>愿与霜降,朝朝暮暮,岁岁同登临。
最后一笔落下,心也随之沉静安放。
他轻轻吹干墨迹,仔细地将绸带卷起,仿佛卷起了一个沉甸甸的誓言。
霜降也写好了,她转过身,脸上带着完成某种神圣仪式的轻松和淡淡的红晕,将卷好的绸带藏在身后,走到夏至面前,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写了什么?不许偷看!”
夏至看着她孩子气的模样,心软成一泓春水,也将自己的绸带藏在身后,低笑回应:“彼此彼此,天机不可泄露。”
两人相视一笑,默契地走向那最古老、最遒劲的主干。
树下,筠导正努力踮脚,试图将毓敏写好的绸带系到更高更向阳的枝桠上,毓敏在下面扶着丈夫的腰,笑着指挥:“左边点,再高一点点!
对,就是那儿!”
他们的红绸在晨风中展开一角,露出朴实的字迹:“粗茶淡饭,白共庐山。”
夏至个子高,轻松寻到一处枝繁叶茂的向阳枝桠。
他伸出手臂,将自己那条承载着滚烫祈愿的红绸带,稳稳地系在坚韧的树皮上,打了一个牢不可破的结。
鲜红的绸带垂落下来,在金色的阳光里轻轻摇曳,宛如一颗赤诚的心脏在搏动。
“该你了。”
夏至退后一步,目光温柔地落在霜降身上。
霜降上前,需要微微踮起脚尖。
夏至下意识地伸出手,虚虚地护在她腰后。
霜降没有回头,却仿佛感知到那坚实的守护,安心地将自己的红绸带系在了夏至那条的旁边。
两根鲜红的绸带紧紧依偎着,在千年古树的枝头,在万丈金光之下,如同血脉相连的并蒂莲,在晨风中同频共振,共舞一曲无声的誓约。
系好结,霜降退后一步,仰头凝视着那对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