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双爷一个宝,校园执掌若干班。
只叹小妖未成精,风趣幽语满空飞。
卫校门口的老槐树撑开一把翡翠大伞,枝叶间漏下的光斑在地上跳踢踏舞。
六月的蝉鸣声浪里,空气热得像蒸笼,柏油路被晒得服软,飘着股焦糊味混着消毒水的清凉,整个世界仿佛按下了慢放键。
我背着磨白边的旅行包,心血来潮绕了远路晃到霜降学校。
好家伙!
树荫底下一眼就瞧见她——霜降瘫在长椅上,活像被树影压垮的蔫茄子。
栗色长胡乱挽成个鸡窝头,几缕碎湿漉漉地黏在汗津津的额头与脖颈,仿佛刚经历了一场激烈的战役。
小桌板上,电脑屏幕幽幽亮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随时要将她吞噬。
旁边堆着的医学书,纸张边缘微微卷起,可见被翻阅了无数次;打印稿上布满了用各色笔标注的痕迹;还有几个空咖啡袋,皱巴巴地躺在一旁,像是在诉说着主人熬夜奋战的艰辛,妥妥一片狼藉战场。
她左手用力揉着太阳穴,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右手握着笔在本子上戳窟窿,那支可怜的笔在本子上留下一个个深深浅浅的印记,她那架势,仿佛本子跟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像本子欠了她八百万。
原本清秀的脸皱成苦瓜,黑眼圈深得如同被泼了浓墨,能装下二两墨,嘴唇抿成一条僵硬的直线,简直是被论文逼到墙角的可怜虫。
这模样看得我心口一紧。
现在的霜降,像张被揉皱又摊开的破纸,跟记忆里那个清冷倔强的姑娘判若两人。
不用问也知道,毕业论文这只拦路虎,已经把她折腾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了。
我踩着烫的地砖走过去,每一步都能感觉到鞋底与地面的轻微粘连,直到站在她面前,她才如梦初醒地抬头。
那双被黑眼圈包围的眼睛先是一片茫然懵,在仔细辨认出是我后,惊讶像流星划过夜空般一闪而过,转眼就被浓重的疲惫彻底淹没。
“夏至?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她声音哑得像砂纸摩擦,干涩而粗糙,眼睛还黏在电脑屏幕上,眼神中满是挣扎,恨不得钻进那些文字里,将难题一举攻克。
“闲着没事瞎溜达。”
我在她旁边坐下,滚烫的椅面瞬间烫得人屁股生疼,像被烙铁烙了一下,直想跳脚,我指了指她面前的“战场”
,明知故问,“又被论文折磨呢?”
霜降冷笑一声,那笑容里满是苦涩与无奈,她烦躁地抓了把额前碎,动作幅度极大,像是要把所有的烦恼都连根拔起。
“折磨?我看是要被它生吞活剥了!
护理伦理、个案分析、数据、文献综述……我现在脑袋就像个快爆炸的气球,感觉下一秒就要‘砰’地炸开!”
说着,她对着空饮料杯猛吸一口,吸管在空荡荡的杯子里出“咕噜噜”
的绝望声,那声音仿佛是她内心无助的呐喊,听得人直想笑,却又笑不出来。
看她这副惨兮兮的样子,我突然想起一个人——我们编程培训机构的“大神”
李雪飞,江湖人称“小妖”
。
“你这状态,真该认识认识我们机构的救星。”
我掏出手机,故意卖关子,手指在手机屏幕上轻轻摩挲,“李雪飞老师,编程界的大神,人送外号‘小妖’。”
“妖?教编程的妖?”
霜降眉头拧成麻花,脸上的表情仿佛在说我讲了一个天方夜谭,满脸写着“你可别忽悠我”
。
我点开相册,照片里李雪飞站在讲台上,身姿挺拔,活力四射,她叉腰挥手,笑容灿烂得比六月的太阳还耀眼,那笑容仿佛能驱散世间所有阴霾,周围学生眼睛都直勾勾盯着她,眼神里满是崇拜与钦佩。
“此妖非彼妖,”
我把手机转向她,手机屏幕的光映在霜降脸上,“不吃唐僧肉,专解各种不开心,江湖人称‘筑梦开心果’,‘未成精小妖’是也!”
霜降的目光一下子被照片吸住了,平时冷冰冰的眼睛里,好奇的小火苗“噌”
地窜起来,眼神中满是探寻的渴望。
“未成精?”
她念叨着,刚才那股烦躁劲儿,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被一阵清风吹散。
“货真价实!”
我收回手机,翘起二郎腿,身体微微后仰,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别的妖精要么高冷得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要么勾人魂魄赛妲己。
咱们李老师不一样,她常说:‘成精有啥了不起?幽默风趣才是王道!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比相声还逗!”
这番话果然奏效,霜降嘴角忍不住往上翘,那笑容先是浅浅的,而后越来越明显,她赶紧假装吸饮料掩饰,“呼噜呼噜”
的声音,倒像是给笑声配了个滑稽的音效。
“接地气?说来听听?”
她放下杯子,手指无意识地划拉杯壁的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