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猎豹营,都别停!我们猎豹营效忠的是艾赛德·阿里维德,不是他的某个小老婆!”泽维尔的怒号撕裂夜色,仿佛要把整片战场都震碎。他挥舞巨斧,斧刃劈开敌人的盾牌,铁屑与血雨一并迸溅,嘶吼中带着原始的野性与恨意,“快给我干掉这些希腊狗!”他的声音像战鼓,驱动着身边每一个人将愤怒转化为致命的猛攻。
“夫人,您先回去!这里太危险了!”利奥波德朝她投去短促的一瞥,目光复杂:忠诚裹挟着无奈,尊敬夹杂着焦虑。他的话出口匆促,却已注定无法阻止手中那把仍在舞动的长剑——剑锋在雪与血之间呼啸,带着他无法收回的决绝与对同袍的护护。
后方,曼诺里斯冷冷一笑,语气低沉如毒蛇出洞:“杜卡斯家的小丫头,真以为那点血统还能管用?杜卡斯早已不再代表罗马。实话告诉你——安托利亚大公国如今已并入帝国版图,皇帝陛下已批准任命我为卡罗米尔总督,元老院不过是形式,等他们那群老古董敲几个印我们就上任。眼下我们不过是在替帝国‘平叛’。你若识时务,赶紧站到我这一边,和我一起碾碎这两群野狗。”
阿格妮的声嘶力竭终被刀光剑影吞没。她的训斥在风里碎成了回声,只剩下惨叫和金属相击的冷硬回响。
“夫人,我们帮谁?要站在曼诺里斯一边吗?”福提奥斯低声问道,语气沉急,长枪紧握,眼神却牢牢盯着阿格妮。他的脸上满是汗珠与灰烬,盔甲上新添的划痕还在渗血——赶来途中,他们已躲过几波散兵的袭扰。
“帮谁?帮什么帮!”阿格妮几乎是尖锐地喊出来,声音因焦灼而颤抖。她双手死死绞着斗篷,指尖冰冷如霜,眼眶里闪烁着泪光,却倔强地不让它滑落。“让他们停下!都给我停下!”阿格妮的胸膛起伏不定,宛如暴风前的海浪。
“可夫人……”福提奥斯压低声音,神色冷峻而无奈,长枪指向那片混乱的杀戮场。“局势已经失控了。您看——那些眼神全被仇恨吞没。曼诺里斯的兵认定安托利亚军是叛徒,狮鹫营和猎豹营又只把我们当外人。若强行插手,他们都会反咬我们。再说,即便插手,我们人马寥寥,根本不是他们任何一方的对手。”
福提奥斯说着,目光掠过身后盾墙。数百名安托利亚士兵正紧张地交换眼神,火把映照他们满是疲惫的脸。他们人数本就最少,如同孤羊立在两群猛狼之间。
正当阿格妮陷入焦灼与无力之时,夜幕下的卡罗米尔城外战场如一锅沸腾的血浆,杀戮的节奏已如失控的狂舞,每一息都带着死亡的喘息。阿格妮张开嘴,想再次呼喊停战,但声音卡在喉咙,如被无形的铁手扼住。
就在这时,天边骤然传来一阵震天的杀声,如滚雷翻卷,撕裂夜空的宁静。那声音最初只是远方的闷雷,低沉而压抑,却在刹那间膨胀为山崩海啸般的咆哮,夹杂着马嘶、鼓鸣与金属碰撞的铿锵,犹如一头沉睡的巨兽被唤醒,带着毁灭的脚步奔涌而来。
黑夜下,漫天火光在远处燃起,仿佛大地本身被点燃,化作一条赤红的火河从地平线涌起。无数火把在风雪中摇曳,如游走的火蛇,在雪原上投下诡异扭曲的影子。大地随着马蹄轰鸣而颤抖,积雪被碾碎,卷起雪雾如白色巨浪,翻腾着扑向天际,仿佛巨龙的吐息,遮天蔽月。风声被异域的喊杀淹没,那是陌生而粗犷的呼号,带着原始的野性与贪婪,如沙漠深处席卷而来的沙暴,裹挟着死亡的气息,向战场扑杀而来。
罗姆苏丹国的军队——那支如黑潮汹涌的铁骑,终于现身。他们披着漆黑的锁子甲,甲片在火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光泽,仿佛鳞片密布的巨兽。头盔覆面,只露出黝黑的眼眸,炯炯放光,盔顶的弯月羽翎在风雪中猎猎作响。弯刀在他们手中闪耀,月光折射在弯曲的刃锋上,宛如一弯嗜血的残月;长矛成林,矛尖寒光如星河坠落,闪烁着死亡的锋芒。
罗姆苏丹国的军队的战马高大而狂野,鬃毛翻飞,鼻息喷出炽热白雾,在寒夜里宛若蒸腾的烈焰。铁蹄重重踏击大地,每一次落下都如战鼓轰鸣,震得雪原回响不绝。旗帜在火光中飞舞,黑色底布之上绣着弯月与长矛的纹章,犹如坠落的黑色闪电。
最前列的军官高举火把,他的目光冷冽如鹰隼,口中用异域语言高声咆哮。那喊声浑厚而整齐,带着鼓点般的节奏,仿佛一记记重锤砸向所有人的心脏。铁骑在命令声中猛然加速,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撕裂夜色,扑向卡罗米尔。在他们身后,罗姆的步兵列队紧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