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尽头透出微光,却见出口处站着个熟悉身影——唐枫正倚着玉笛轻笑,指尖缠绕的紫雾与文炫腾的黑气隐隐呼应。
齐然周身绿光暴涨,木系功法催至极致,一道绿色气流,直扑唐枫面门。
姒雪玉指翻飞,水系灵力在掌心凝结,黑色气流紧随其后,所过之处石壁结出霜花。
唐枫折扇轻扬的动作骤然僵住,玉笛横于唇边时,两股灵力已撞碎他身前的音波屏障。
笛音急转成尖锐的凤鸣,紫雾化作巨蟒昂迎战,却在木气与水劲的绞杀下寸寸崩解。
齐然趁机甩出藤蔓缠住洞顶钟乳石,借着反作用力凌空掠向唐枫身侧。
“想走?”
唐枫冷笑,笛声陡然变得阴森,密道两侧岩壁轰然炸裂。
无数青铜锁链破土而出,链倒钩泛着幽蓝毒光。
姒雪水刃连挥,斩断缠向脚踝的锁链,黑色气流化作盾牌挡下唐枫斜刺里的偷袭。
她瞥见齐然手中圆盘泛起微光——那是灵泉与钥匙产生共鸣的征兆。
“齐大哥!
圆盘有反应了!”
姒雪大喊着将全身灵力注入水盾,青光与紫光在密道中轰然相撞。
齐然心领神会,木系功法凝聚成荆棘笼罩向唐枫,藤蔓尖端渗出黏着的树胶,将对方衣袍死死钉在岩壁上。
笛音戛然而止的瞬间,两人如离弦之箭冲向出口。
唐枫扯断衣袍脱身时,齐然已拽着姒雪跃出密道。
眼前豁然开朗处,竟是一片悬浮着青石的湖泊,湖心祭坛上,钥匙孔形状的凹槽在夏至日光下泛着金光。
而更远处的山峦间,一道裹挟着腥风的黑影正撕裂云层——那赫然是文炫腾口中的神兽牦熊。
巨掌拍碎山峰的轰鸣震得齐然耳膜生疼。
“快!”
齐然摸出怀中钥匙,却见湖泊突然沸腾,无数白骨从湖底浮起,组成拦路的骨墙。
姒雪水刃劈开白骨的刹那,唐枫的笛声再次响起,这次竟带着蛊惑人心的韵律。
齐然脚步微顿,恍惚间看见幼年时的东署废墟——而当他惊醒时,手中圆盘已出现一道裂痕。
齐然将圆盘平放在祭坛凹槽,玉瓶倾倒的灵泉顺着沟壑流淌,钥匙嵌入孔中那刻,整个祭坛轰然震颤。
夏至正午的阳光倾泻而下,三者共鸣的青光冲天而起,在半空凝成古老的咒文。
神兽牦熊的巨掌距离祭坛仅剩百丈,却被这道青光撞得身形后仰。
它脖颈处的铁链迸溅火星,原本血红的竖瞳闪过刹那清明,露出人类般的痛苦神色。
齐然突然想起文炫腾癫狂时的嘶吼,心头猛地一震——这妖兽周身锁链的纹路,竟与困住老者的如出一辙!
“不对劲!
它是被”
姒雪的惊呼被笛音撕裂。
唐枫不知何时跃上祭坛,玉笛吹出的黑雾缠住青光,图案在腐蚀中渐渐黯淡。
牦熊趁机重新扑来,利爪带起的罡风将湖面掀成两半,水下无数锁链哗啦作响,似要将整个祭坛拽入深渊。
齐然咬破舌尖,木系精血喷在圆盘上:“姒雪,用水系本源之力!”
两人双手按在共鸣体两侧,灵力如潮汐汇入。
青光中浮现出东署初代长老的虚影,抬手将一道封印打入牦熊眉心。
神兽庞大的身躯轰然跪下,震得群山雪崩,而它眼中血泪混着锁链锈迹滴落,竟在地上开出幽蓝的忘忧花。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守护者”
齐然抚摸着牦熊粗糙的皮毛,指尖传来温热的颤抖。
突然,一道黑影穿透牦熊胸膛——文炫腾的白骨利爪滴着黑血,独眼泛着贪婪的碧光:
“封印已破,该轮到老夫吸收神兽之力了!”
牦熊悲鸣着化作万千光点,文炫腾周身缠绕的锁链暴涨,将唐枫的紫雾绞成齑粉。
齐然看着祭坛上龟裂的圆盘,突然抓起灵泉玉瓶泼向老者:“你说过牦熊守护的是禁制,那这灵泉就是钥匙!”
玉瓶碎裂的刹那,文炫腾出凄厉惨叫,被灵泉触及的皮肤寸寸崩解。
他身后浮现出六十年前的画面:东署长老们联手将他与牦熊封印在此。
而真正的阴谋,是为了掩盖初代长老妄图用妖兽之力统治天下的野心。
“原来我们都被骗了”
文炫腾的白骨轰然倒地,最后一丝黑气融入天际。
远处,夏至的日光穿透云层,在祭坛中央映出一道新的传送阵——阵中,隐约可见姚权与妘晓满身是血的身影。
传送阵的光芒割裂空间,齐然被灵力旋涡裹挟时,感觉腰间圆盘突然烫。
再睁眼时,萝池谷的晚风裹挟着玉兰花的甜香扑面而来,远处传来牦熊震耳欲聋的咆哮。
唐枫踉跄着撞断一棵古松,玉笛上的图案已黯淡无光。
他抹了把嘴角的血:“好个‘破除封印’,这下倒成全了这孽畜。”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裂开纹路,文炫腾从裂缝中钻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