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首歌结束,主唱正用热情的声音进行着c环节,与观众互动。
黑川澪静静站在舞台的一角,冷淡得不发一语。
乐手因为演奏的乐器而闪耀,如果换其他人这样,一定会变得毫不起眼。
可偏偏她长相漂亮到光是站在舞台上,就会散发出令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一旦不经意瞥到,便无法不多看她一眼。
她是天生适合在聚光灯下演奏的那种人。真澄想到。
然而……那双漆黑无光的瞳眸,没有映照出任何周遭的景象。
高岭之,孤芳自赏。
应该可以这么形容她吧。
的确,很难想象她和男生手牵着手的模样。想法稍一露头,就被她冷淡对待的未来胜出,现实里的她,大概不会表现出那种小鸟依人的样子。
也许有朝一日,会出现一个能够独占她视线的人。
但真澄想,那双修长细白的手,更适合放在黑白琴键上,而不是被另一只手给牵绊住。
九月的最后一点时间,真澄唯一做的事情是就是等待。
不过等到的东西屈指可数,十月算是其中之一。
还有一个是感冒。
“阿嚏——”
真澄打了个喷嚏。
拜最近一段时间,女生们在自己房间打游戏,练琴,练瑜伽的缘故,空气中全都是女孩子的香气。
这样的说法难免令人艳羡,于是真澄从床上用拇指与食指之间捏起一根蜜金色的发丝,在天板的日光灯照耀之下闪闪发亮。
除了留下洗发水,沐浴露和香水的气味,头发同样也是她们留下的东西之一。
从这种角度上来说,爱掉头发的女生,和爱掉毛发的猫咪很像。
“什么声音”
真澄听着屋外响起“哔剥哔剥”声音,问道。
“雨声。”麻美回答。
“听起来有点像油锅里炸东西的声音。”
“好奇怪的比喻,不过……”她表情微妙,“似乎还挺贴切的。”
“仔细嗅嗅,好像能闻到天妇罗的味道。”
“因为你手里端着天妇罗乌冬面。”
“难怪。”
麻美笑笑,端着托盘放在床头,“乌冬面记得及时吃,真澄君,不然可就放软了。”
“哦。”
真澄点了一下头,看起来却没有要动的意思。
“怎么难道要我喂你”
麻美语带揶揄地说,娇艳欲滴的唇瓣发出咯咯咯的轻笑声。
“那样还是免了。”真澄缓缓摇头,“要是传染你就不好了。”
“诶,真澄君还真体贴啊。不过面还是要吃的哦。”
端起托盘横卧在被单上,温暖的香气袅袅,淡色的高汤,乌冬面的上方只撒了点葱点缀,看上去很清淡,是适合病人的食物。
真澄用筷子夹起天妇罗,里面是紫苏叶,因为吸饱了汤汁,咬下去没有“喀嚓喀嚓”的酥脆声响。
旁边响起麻美小姐的嘀咕声:“这个药……应该是吃两片没错吧噫,说明书的字都被水晕开了,不过纸张都泛黄了,难怪。”
“那个,拜托你不要拿我的生命当儿戏。”真澄提心吊胆地说。
药量摄入过多,泡水发霉的药,过期的药,不管是哪个感觉都很恐怖。
“安心吧,真澄君,我还带来了别的特效药呢。”
麻美笑嘻嘻地说。
“什么特效药”
“锵锵!”
拉开易拉罐后,二氧化碳泄出的声音。
“朝日医院出品的保健药。”麻美用哆啦a梦拿出神奇道具的语气介绍。
“我可不记得神户有这家医院。”
“真澄君没听过吗酒是百药之长哦。”她的唇角漾起得意洋洋的弧度。
“那是给酒鬼的抑制剂吧。”
“呜哇,这种说法可真失礼。”
“考虑到真澄君是病人,我还特地浸在热水里温过酒,就跟关羽斩华雄时喝的一样。”
虽然不太了解酒的历史,但真澄想三国时期一定没有啤酒。
“真拿你没办法。”
麻美闷闷不乐,“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特效药。
“不过没关系,我还有温和一点的特效药。”她不死心地说。
“什么”
“就是这个,岛国人的感冒伴侣,大葱!”
“恕我拒绝。”
“好快!”麻美下意识地惊呼,旋即闹别扭似地鼓起双腮,“拒绝的未免也太快了吧”
“听我说,这可是非常有名的民间疗法。”麻美语气激动地滔滔不绝:“把大葱缠在脖子上,或者脱下裤子,将大葱——”
“这是完完全全已经被证伪的偏方。”真澄打断她:“而且说到底,你自己有试过这种办法吗”
“因为我很健康,所以不需要啦。”
麻美表情嚣张,毫不客气地坐在床上,被瑜伽裤约束的美臀颤出一片香艳的涟漪。
“喂,麻美,你压到我的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