条旗舰的核心沉思者受到的冲击影响消退为止,因为人们报告说有些区域走进去会感受到一些极其强烈的情绪,又或者也可能发现自己跑进了黄沙与黄铜之城的幻象中。
如此影响巨大的惨重损失,为天命钢铁号原本就因为如今逐渐展开的时空摊子堪堪才够用的算力与人力资源——尤其是钢铁勇士人力资源雪上加霜。
很显然佩图拉博在阅读了已经开始一片飘红的报表后而产生的某些怒火已经全数转移到了很可能是帝皇变成的这只鸽子身上。
这一点从办公桌一角高高堆砌起来的鸽子食谱上就很能体现。
“那就要看洪索对它的检查结果了,你我都不是什么禽类生物学方面的专家。——洪索”
拉弥赞恩提高了音调,他的询问对象是正在一旁的实验室手术台上弯着腰忙忙碌碌的药剂大师。
“这次不管你怎么拖延,我都要烹了他。”
这位黑白钢铁之主的声音平静,但这只是假象,他朝药剂师实验室的另一侧一挥手——那儿正是铁血号上设备先进、装修舒适但绝大部分空置许久的医疗舱与维生舱,现在,许多舱盖上闪烁的灯光与各种变动的信息表明它们都正在被使用。
“为了你忠诚的子嗣们的遭遇,我理解,他们如果知道你因为他们重伤都打算式煮了你爹一定也会非常感动……”
“我不是为了这些愚蠢的软弱的子嗣!钢铁怎会为了去除锈迹而动摇”佩图拉博语气急促地打断了对方,甚至在语音中带上了一丝古老的硝烟味,“我刚刚只是正好朝那儿挥了挥手。”
“行,行,宝贝佩佩,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大人。”来自药剂大师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谈话,两位除了眼睛的颜色之外如双生子般的天神巨人将他们的目光一道转向这位从战争铁匠转为药剂与基因大师而且明显在这方面天赋异禀的子嗣。“检查结果出来了。”
——————————
“这不可能!”佩图拉博咆哮道,“我要拔了他的毛把他烤成烤乳鸽!不、不、”这位钢铁军团的主人开始急促地在实验室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来回踱步,走来走去,“不可能!绝不可能!”
他停下来,转过身,仿佛是他还踩在奥林匹亚上洛克斯宫殿中的大理石地板上那样,凭空挥了挥他不存在的披风。
“这不可能!祂一定还藏着什么后手!”
“我看过洪索的报告了,”拉弥赞恩倒是很镇定地穿着logos,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手里拿着洪索提交的数据板。
“就我个人来说,没看出有什么问题,从体检结果来看它就是只鸽子,除了,呃。”他又扫了眼,“除了它不但具备微弱的灵能,而且灵能指纹和其他特殊指标都指向它是你爹之外,它就是只鸽子。说实话。”拉弥赞恩补充道,“这倒是真的有点让我意外了,这是怎么会形成的呢。”
“还能怎么形成”佩图拉博心烦意乱地答道,“我的计算从未提供过这样的结果。”他看了眼拉弥赞恩。
“看我干嘛我说了不知道为什么我眼睛一眨手里就抓着一只鸽子,而且心里还知道那是你爹啊。”
“你为什么会在知道是祂之后还能抓到祂才是问题。”佩图拉博靠近他的躯壳,深褐色眼睛在紧紧皱起如川字形的眉头下盯着冰蓝色的双瞳。“我不该问,但我不问觉得我会一直把这个问题放在心里——你到底在那开门和老东西冲进来的一瞬间看到了什么”
“呃……”拉弥赞恩又抓了抓自己新植入线缆而略微红肿的头皮,“我……一定要说的话,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光,第二眼我看到了什么我忘了,但是我当时立刻联想到了一个我曾经读到过的东西。”
“什么东西”
“椅子。准确点说,”拉弥赞恩说,“宝座,一把被抬着的宝座,然后我当时好像是思忖着‘是这个宝座的话那上方该有鸽子啊’,于是我抬头一看,金色的光里真如我想的那样有只鸽子,而且它还在慌慌张张朝我脸上飞,马上就要撞到我的脸了,于是我伸手一捉,这不是就一把捏住了么。”
佩图拉博死死地盯着自己的脸看,试图从上面找到一丝一毫欺骗或者装傻的痕迹,但对方很真诚,真诚得让他觉得这个表情出现在自己的脸孔上有些傻。
“这就没了”他追问道。
“哦,还有。”拉弥赞恩又回忆了一下,“我真想不起具体发生了什么,但鸽子后面的宝座上好像是有人的。”
佩图拉博的眼神一凝。
“你确定”
“我不确定啊!但我觉得那上面似乎是有人。鸽子是从上方飞过来被我捉住的。”
“也就是说,”黑白毛绒铁之主恢复了一点平静,并开始高速思考,“鸽子和宝座上的人是分开的,或许鸽子是试图飞离……若是这样,倒也不是不能解释了。”
他的目光移动到那只被洪索在检查结束后塞回金鸟笼里的白鸽,药剂大师在提交报告后便早已知趣地退下照顾伤员去了。
鸽子咕咕咕咕地叫着,那对黑亮的圆溜溜眼睛里没有任何人类能看懂的情绪,双爪抓着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