哝着,接着摇摇晃晃地走到最近的一个清洁水槽旁,试图就近找些水源把自己的双手冲洗干净。
水龙头拧开了,但只滴出了犹如前列腺增生般的一点点肮脏水流,根本不够冲洗所需要的。
药剂大师骂了一句,踢了一脚,陶钢与不锈钢发出巨大的撞击声。
他又去打开下一个水龙头,依然如此。
他咆哮着抓起战斧,像头野兽般恼怒地在这间充满了腐臭但不知道多少人的血腥味的房间中来回地走来走去,挥舞着斧子,把手术室中的铁链、铁钩、放血床与其他东西砍得稀烂。
终于,他停了下来,气喘如牛。
“种子。”洪索喃喃道,“对了,种子。基因种子,它们还在后面等着我。我得把种子带回去,帕洛戈夫还在等我拿回去……”
他抬起头,盯着保险库门,动力斧在他手中再次发出了啸叫,在空中划出一道带着血红色光芒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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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伦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
他盯着战舰房间的天花板,感到一片虚无的平静,从未如此平静。
身体状态很好,但也很虚弱,药剂正在注入他的身体,破损的器官与血肉正在恢复。
只是陪伴着他们的圣吉列斯的神圣愤怒离开了他的肉身与心灵,他感到一阵无助的恐慌,就像一只甲壳类生物失去了它赖以生存和保护自己的硬壳。
所以这是哪?
他敏锐的嗅觉闻到了阿斯塔特药剂师才会使用的某些药物与消毒剂的味道。
哦。圣吉列斯的血啊,他想起来了!
沃伦霍然起身,被扯下来的仪器线缆发出闪光与警报的声音,他烦躁地转过身,挨个一拳头砸下去,那些机器终于安静了。
那个该死的“银色颅骨药剂师”!
他的巡洋舰和舰上的……
该死的,看他那副长得像是钢铁勇士的相貌就该知道他不是什么正经人!
他警觉地跳下床,同时不得不注意到这里与他熟知的医务室完全不同,充满了一种让乡下土包子畏手畏脚甚至会觉得太干净而不会把脚放上去的氛围——什么怪想法!光荣的圣吉列斯的子嗣绝不会有如此卑微的想法!
沃伦毅然决然地将一只赤脚踏到了医务室光可鉴人的地板上,走了两步,当他注视回头的时候,不得不注意到地板上清清楚楚地印出了他两只脚的淡黄色足印——呃,他在脱下动力甲之前多久没洗澡了?三周?四周?——阿斯塔特本身的汗液就具备清洁能力,这根本无关紧要!
然而有个不知从哪里来的声音一直盘桓在沃伦的脑海里挥之不去:就算汗液能清洁那么皮肤表面的油脂和干涸的汗液又去哪里了呢,尤其足部在重力作用下可能汇集了全身的……
什么乱七八糟的怪念头!
撕肉者忍不住抬起手在眼前挥舞了一下,仿佛这样就能挥去一些东西似的。
“你的新胳膊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来让骨头长得更结实。”
有人不太高兴地说,“因为你没有好好躺在那里等骨固化药剂完全缓释注入完毕。唉,我真是会厌烦一些不遵医嘱的病人,我应该早点来给你打上更多镇定剂的。这下医务室的仪器账单又要从我这里扣,我真是烦死了,干不完的活!就连死亡也不能停止这一切!”
“你是谁?”撕肉者连长警觉地转过身,打量着面前的人。
“我是一个被无法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