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如此!”他震惊地说道,然而那些怀言者显然对他这个战帅殊无敬意,从无畏到士兵,他们依然在预备朝他开火。
他看不到他们头盔覆盖下的面容,却能察觉到里面可能已经并非人类。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是他们把这里变成这样的?
“我们可以清理掉这些。”有个声音在他身旁说。
卢佩卡尔转过头去,他身边站着一名高大的战士,身穿连他都不曾见过的古老款式的动力甲,其上没有任何额外的涂饰或是军团徽记,甲胄磨损严重,他的武器也是,但全都看起来保养良好,依然可以发挥它们被铸造时就拥有的作用。
士兵没有戴头盔,他有着一头白色的短发,浅蓝色的眼睛,坚定的唇线,永远不死的坚定与被遗忘的时光共同铸就了他苍老的英俊。
这个战士的面容是如此的熟悉,使他立刻想起一位兄弟的名字。
但这不可能是那位兄弟本人。
原体是基因工程的奇迹,不朽的半神,不可能看起来如此……沧桑老迈。
“你是罗格的……子嗣吗?”
那士兵看了看他,没说话,只是把他身边的另一个战士拉上前来。
只一眼,卢佩卡尔就皱起眉头:此人身穿黑甲,面戴颅骨,念珠与经书在他腰间晃荡。
黑甲之人举起手中的权杖,将它指向卢佩卡尔背后。
接着一股浓烈的空气被电离的臭氧味道陡然扩散开来,像是超新星爆发瞬间般的高热与冲击波越过他向前冲去。
当他转过身的时候,那片原本满是阻拦者的空地已经变成了一片焦黑翻起的冒烟土壤,刚刚还虎视眈眈的大军已荡然无存。
“这是怎么回事……?”
而就在他转头回来的这短短时间中,那两个神秘的战士已经消失无踪。
他寻找了片刻,一无所获,只得继续前进。
脚下的石头与钢铁的动静逐渐变得奇怪,他有些毛骨悚然地意识到黑色的东西在他的脚掌踩上去的时候触感已经从无机质变成了有机物。
泰拉在上啊!他脚下那些铺为前进之路的并非黑色的石头,全都是被熏黑烤焦的人类颅骨。
无数颅骨在他脚下,大张着嘴,死者的头盖骨托举着他的足弓,空洞的眼窝盘旋在他的脚趾上,已经消失的鼻孔朝着他的肌肤呼出临死前最后一口气息,令他泛起一阵细小的鸡皮疙瘩。
火葬柴堆的焚风中夹杂着腐朽、古老、发霉、死亡的味道。
这里现在闻起来就像一座古老的陵寝或是祭祀庙宇内部,他再次扫视四周,更加惊讶于自己才注意到另一个事实。
他四周的墙壁实际上全由人类骨骸构成,它们重重迭迭,密密麻麻,黏稠深色液体从缝隙中滴落,不知道已死去多久又或者在此地积累了多久
这些形成狭窄曲折通路的墙壁非常高,比他这个基因原体还要高得多,全都是人类的骨头砌成。
复仇之魂上怎会有如此所在?
他的旗舰究竟发生了何事被如此玷污?
他的子嗣与军团呢?不要让他知道导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是谁……否则……
他握紧拳头,掌心手无寸铁的触感再次令他感到挫败。
他继续前进,耳边似乎有空虚喜悦的盲目吟唱,又有狂热固执的扭曲赞歌,他数次停下来倾听那些脚步声,却永远也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