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的金属颇有分量而死气沉沉,只有她肌肤的热度将它温暖,她的临时监视者站在门口,他的动力甲伺服马达发出或许这些猴子还有他们用自己同类的脑袋做成的思考回路并不觉得她这种念诵他人姓名的行为有什么大问题,也或者它们判定这只是俘虏在百无聊赖时候的刻板呢喃。
但如果看到她如此行事的是一名从小在厮杀中渡过的科摩罗巫灵教派成员,那就一定不会对这样辅助进入冥想的念诵方式感到陌生。
那些随音节坠落的记忆残片开始在她面前如静默的剧本般闪过、显影、依次翻开,将更多来自那本记录的内容在她的脑海中呈现给她看——卢修斯,被那些饥渴女神的侍奉者们在静电噪音中呢喃其名字的、黑暗王子的神选冠军。
卢修斯,夺魂者,凤凰大君的冠军,天才的剑客,被欢愉之主赐福之人,无法回头的不死者,永远在走向堕落途中之人。
据说任何杀死他的人都会很快从自己的皮肤下听见他的笑声。
他的笑声?她眩晕地思考着,但她天赋的本领让她悬浮在了浩瀚之洋的水面上。
她似乎还没有听到过他的笑声……
黑暗王子的侍女们是如何对嬉高奇的行者们称呼他来着?
……无瑕之刃与不灭之剑。
……为什么会有两个不同馈赠的称号?
她在守密者挥动的轻纱与丑角剧团的戏剧之舞中转身,那些服务于笑神的同族似乎对她极为忌惮,他们在她四周跳跃、舞动、但她能看懂,他们正在演出的戏剧舞蹈都在为她服务。
所以在这一场盛大的戏剧中,她是女主角。她当然是了。她是绝对的主角。
她不屑地看着他们,从他们的舞蹈中挑出无数大大小小的破绽。
太弱了,假如她原本的护甲和武器还在,她自信能把这群家伙全部变成……变成什么?
你在找他?
有人轻轻在耳畔问她,你在找的是他吗?
绿金色的眼睛与紫色的眼睛一晃而过,色彩与时空一起疯狂地旋转。
接着她发觉脚底踩着触感熟悉的沙土,而她自己正盯着一对浑浊不堪的眼珠,从那被彻底划烂的脸孔上扭曲地咧到耳根的无唇利齿微笑之间,一条充满下流意味而贪婪地触手般的长舌正朝她探出。
她几乎能闻到面前这个把自己送给了饥渴者的堕落物血管中几乎代替了血液的浓烈战斗药剂与黑暗技艺合成的兴奋剂使用过量后那种酸臭腐朽的化学气味,以及不属于他原本种族的某种味道——这可憎的厌物甚至还吸食竞技场魔女们的血肉精华!
她对此发现充满厌恶地向后退开,并皱起鼻子和眉头,这种完全依赖于麻醉和迷幻药物战斗的药罐子身上的臭味闻多了都感觉会让她自己的感官变得迟钝,真是活见鬼!
这不是你要的他吗?
什么?
你要得到的是哪一个?
什么哪一个?
难道还有两个……
“卢修斯。”
第六次他的名字的发音伴随着从她自己的声带上发出的颤动将她惊醒。
从遥远的重重帷幕、传奇的方舟门扉与死者那不存在的国度中同时传来了笑意,她激伶伶地打了个寒噤,不知何时被吸走的意识回到了她的肉体中。
“有什么事?我亲爱的碧池小姐?我好像不记得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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