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云皎真心实意地叫出声,可怜巴巴地捂着臀部,鼓着腮帮谴责地看着她,怎么还真打呀。
云无心气急了,胸口剧烈起伏,训斥道,
“你还在避重就轻!”
她声音拔高,呼吸不稳,
“我问的是这个吗?云皎,我生气的是你扣押黄瑛吗?我气的是你遇事第一个想到的不是我!是你不信我!”
云皎下意识地揉了揉发烫的伤处,疼得吸了口冷气,憨笑着看她,
“不是不信师父,只是......习惯了,嘿嘿。”
习惯了一个人去承担所有风雨。
云无心举着藤条的手,再也没能落下。
她将藤条扔在一旁,重重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
“阿皎,你记住。”
她扳正云皎的身体,平视她的眼睛,语气前所未有的郑重,
“工作是工作,你是你。如果有一天,局里的命令和你之间必须做一个选择,师父选你。”
“以后,天塌下来,也得先告诉我一声,听见没有?”
云皎眼眶泛红,不是因为疼,而是因为师父义无反顾的包容。
没有预想中的质问和惩戒,却更让她无法招架。
身后的伤火辣辣的,心里暖烘烘的。
她一个雌鹰般的女人,流汗流血不流泪,鼻音浓重,哽咽着控诉道,
“你还不如狠狠打我一顿。”
“你再皮?”云无心看着她这副样子,扬起手作势要打。
“唔。”
云皎吸了吸鼻子,撅起嘴巴,眨巴着眼睛,无辜地看着她。
云无心叹了口气,转身去取了药箱过来,冲她招手,
“过来。”
云皎破涕为笑,顺从地跑过去,一把扑在她腿上。
云无心故意颠了她小脑袋一下,兜头扔过去一张纸巾,假装嫌弃道,
“鼻涕擦了,别蹭我衣服上。”
明明睡一觉就会好,但云无心还是搓热药油,力道轻柔覆上了伤处,为她减轻痛感。
刺痛后,伤口一片温热,她声音也暖融融的,让人格外安心,
“阿皎,我知道你从小就独立,习惯了一个人扛。但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
云皎把脸埋在云无心大腿上,声音闷闷的,
“我不想连累你,也不想你为难。”
“凌局长是凌局长,我是我。”
云无心打断她,力道微微加重,引得云皎吸了口气,
“她代表636,我代表我自己。我养了你,就要为你负责。
她可以为了所谓大局牺牲任何人,但我不会,至少不会牺牲你。”
她顿了顿,继续道,
“你以为不告诉我,就是对我好?你擅自行动,万一出了事,让我这个做师父的如何自处?你一次次把我推开,这才是最让我生气和难过的。”
云皎脖子一僵,是她从未设想过的角度。
她一直以为独自承受是保护,却没想到在师父看来,是疏远和不信任。
这一次,真正意识到了错误,抱着云无心的腰,依恋地埋在她怀里,
“对不起,师父。”
她自以为是地划清界限,也低估了师父对她的爱护之心。
云无心听着她带着哭腔的道歉,动作放柔了些。
“记住这次的教训。下次再敢瞒着我独自涉险,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药上好了,云无心收拾好药箱。
云皎慢慢站起身,整理好衣物,心里却轻松了许多。
“师父。”
她看向云无心,眼神清澈而坚定,
“蔷薇会是......”
云无心抬手止住她的话,
“你不想说的,不必说。我相信你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需要我做什么,直接开口。”
云皎望着师父信任的眼神,心中暖流涌动。
她点了点头,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有些事,心照不宣就好。
云无心在这座庄园住了这么久,那些手下全都叫她徒弟老大,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她只是没想到,这逆徒有些太过逆天了。
云无心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戳她的额头,
“你呀,聪明是真聪明,闯祸也能闯出花来。”
云皎努了努嘴,
“我当时就是一股邪火冲上头。”
云无心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天塌下来,有师父先顶着,轮不到你去扛,听见没?”
“听见了。”云皎卖力地表现小鸡啄米图,抱着云无心的胳膊,蹭了蹭,
“师父父最好了!”
“少来这套。”
云无心耸了下肩膀,却没用力,任凭她像树袋熊一样抱着自己的胳膊。
虽然故作严厉,眼里的笑意和纵容却藏不住。
安静下来,她突然想到云皎刚才说过的一句话,
“你刚才说‘你教我挨打要会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