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还有比药方更管用的东西?”
康婆子抿唇,想着告诉李府医也无妨,若有问题他自然会点出来。
“是桃源居卖的枇杷膏,用枇杷和蜂蜜熬的,能润喉止咳。院里洒扫的刘慧说,她儿子咳了三天,喝了就好了。”
“枇杷膏?”李府医像是听见了什么笑话,冷笑一声,“我从医三十年,走遍大江南北,从未听说过什么枇杷膏能止咳!不过是些商贾用来骗钱的吃食,你也敢拿来给夫人用?若是耽误了夫人的病情,你担待得起吗?”
康婆子辩解:“可刘慧的儿子确实是喝了就不咳了,或许对夫人也有用呢?”
都是自家院里的下人,不至于坑害夫人。
“荒谬!”李府医气得吹胡子瞪眼,“孩童咳嗽多是风寒初起,本就容易缓解。夫人这是肺腑积热引发的久咳,岂是区区一个枇杷膏能止的?你这老婆子,真是糊涂!若不是看在你在伯府多年的份上,我定要禀明伯爷,治你个延误病情之罪!”
康婆子心中不悦。
她从十几岁就跟在夫人身边了,夫人都未曾这般指责过她,他一个府医哪有这个资格。
为了夫人,她忍下了。
屋内宋元歆听见外面的争执声,咳嗽着开口:“李府医,你别生气,是我想着试试……”
“夫人!”李府医打断她的话,快步走到床边,语气急切。
“您怎能如此糊涂?那些外头的吃食,来历不明,成分不清,若是里面加了什么寒凉之物,或是与您正在喝的汤药相冲,后果不堪设想啊!您是伯府的主母,身子金贵,怎能轻信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
宋元歆叹了口气,“是我思虑不周,多谢李府医提醒。”
康婆子站在一旁,心里又气又急。
她知道李府医医术高明,可刘慧总不会说谎,而且夫人这咳嗽实在太折磨人,总得试试别的法子。
正想再开口,刘慧拎着个小瓷罐匆匆跑了过来,额头上还沾着汗。
“康妈妈,我把枇杷膏拿来了。”
刘慧举起手里的陶罐,没注意到屋里的李府医,“您看,就是这个,还新鲜着呢。”
李府医瞥见那罐子,脸色更沉,指着刘慧厉声说道:“你就是那个说枇杷膏能止咳的下人?简直是一派胡言!太医院的汤药都治不好的病,你拿个吃食来凑什么热闹?我看你是想借着夫人的病谋好处吧!”
刘慧被他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手里的陶罐差点掉在地上。
她忙站稳身子,涨红了脸反驳:“我没有谋好处!我只是想着夫人咳得难受,这枇杷膏确实对我儿子有用,才想让夫人试试!您可不能这么冤枉人!”
“冤枉你?”李府医冷笑,“我看你是愚昧无知!枇杷性凉,蜂蜜滋腻,夫人本就肺虚,若是吃了这枇杷膏,只会加重病情,让咳嗽更难好!你懂什么医术?也敢在这里妄谈治病?”
“我是不懂医术,可我儿子确实是喝了就不咳了!”刘慧也来了脾气,梗着脖子说道,“今早我带儿子去看大夫,他咳得连路都走不动,喝了桃源居的枇杷膏水,当场就不咳了,还能吃下半碗粥!您说这枇杷膏没用,可它就是缓解了我儿子的咳嗽!”
“那是巧合!”李府医气得手都在抖,“孩童的体质与大人不同,夫人这是久咳,岂能与孩童的偶感风寒相比?你这妇人,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刘慧也提高了声音,“您治了夫人半个月,夫人的咳嗽不仅没好,反倒越来越重!您要是真有本事,怎么没把夫人的病治好?现在还不让夫人试试别的办法,您这是怕别人抢了您的功劳吧!”
“你放肆!”李府医被戳中了痛处,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刘慧的鼻子骂道,“我乃太医院太医之徒,岂容你这等下人污蔑!我定要禀明伯爷,将你赶出伯府,再送你去官府治罪!”
康婆子上前拉住刘慧:“刘慧,别说了!”
刘慧却不肯罢休:“我又没说错!夫人咳得那么难受,他不让试试也就罢了,还想治我的罪!我看他就是没本事,怕被人比下去!”
“你……你……”李太医气得说不出话,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显然是动了真怒。
宋元歆听着,脑门青筋突突直跳。
“别吵了!都别吵了!”
她本就虚弱,被这阵争执一闹,又开始咳嗽起来,咳得比之前更凶,眼泪都咳了出来。
就在这时,院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忠义伯大步走了进来。
他刚从衙门回来,一进院子就听见屋里的吵闹声,脸色顿时沉了下来。
“怎么回事?在夫人房里吵什么?”
众人一见忠义伯,都立刻闭了嘴。
康婆子连忙上前,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隐去了李府医呵斥刘慧的部分,只说刘慧想给夫人推荐枇杷膏,李府医觉得不妥,两人起了争执。
忠义伯皱着眉看向李府医:“李府医,夫人的病情如何了?”
李府医定了定神,躬身说道:“回伯爷,夫人肺腑积热未散,久咳伤肺,还需继续服用汤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