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但这双手托起他的湿发时,像是托起了一把易碎的明珠,生怕任何一根头发丝逃走似的,那般被人珍重的感觉,不会是虚假的。
凡是和美有关的活,夏归楚都做得特别好,摄影、化妆、发型,甚至是擦头发。发热的掌心隔着一层毛巾握住头发有节奏地揉搓,像握住了别的,揉搓了别的。
曹南宗指尖微颤,喉结不恰当地滚动了一下,眉心的朱砂痣因用力微微变形。
心中默念了段经文,曹南宗接着说“阿楚,你以前不是说,我一直都活在云端,没有真正踩上脏脏却肥沃的土地,没有亲手触摸这个吵闹又精彩的世界所以我想试着改变自己,成为这世间的一员。”
他转过头想要看着夏归楚,却见夏归楚微垂着头,也不擦头发了,不知道在想什么。
曹南宗也跟着低头,凑过去叫了声“阿楚”,冷不防却被夏归楚一巴掌猛地推了回去,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就听夏归楚气道“你是笨蛋吗曹南宗”
“我说你不接地气,你就扑进污泥里打滚啊人人都想往上爬,你倒好,还嫌这世道不够烂泥,平白惹一身骚,就没见过你这么傻的,跟你待一个房间,我都怕被传染了白痴病毒”夏归楚连珠炮似的一口气说完,抓起毛巾当鞭子,往曹南宗身上抽。
曹南宗生来就该被人供奉,那些网民凭什么拿他取乐亵玩凭什么作践他曾经捧在手心的人
“阿楚,”曹南宗抓住挥动的毛巾,倒不是怕疼,夏归楚压根也没用多大力,“你别生气。”
“笨蛋才生气”
毛巾成了替罪羊,在二人之间绷成铁板,拔河似的暗暗较劲,夏归楚一边觉得这真他妈幼稚,却怎么也不肯做第一个放手的人。
曹南宗陪他玩这个幼稚的游戏,表情十分温和“这么生气,是不是说明阿楚很挂念我啊”
“那当然,谁叫我们是朋、友呢,”夏归楚刻意把重音落在朋友二字上,挑衅道,“想骗我松手,没那么容易。”
曹南宗无奈地摇了摇头,似是承认自己力气的确不如他。
夏归楚正有些沾沾自喜,毛巾那头的力道突然卸了,他一个不防,被惯性拖着往后栽,腰间却伸来一只不算干燥的手,眼前光线一晃,曹南宗托住他的腰,趁机欺压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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