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着之前的印象,找到了沈砚家。
“咚咚咚”
敲门声刚落下,院子的门就打开了。
“陆姑娘?”
沈砚站在门后,握着门栓的手明显顿了一下,眼神里闪过几分慌乱,随即又强装镇定,侧身让开道路,“快请进。”
陆绾绾也没想到开门的会是他,原本准备好的一堆质问,倒先噎了半分。
她定了定神,语气急切:“沈大人,我找你有要事,不知道可否方便单独说话?”
沈砚见她神色焦灼,眼底还带着几分微怒,心里便已猜透她的来意。
他声音压得低了些:“进来说吧,屋里安静。”
“大娘在家吗?”
陆绾绾刚跨进门槛,又停住脚步。
她不想让沈砚的母亲听到这些,免得徒增麻烦,“若是不方便,我们去附近的酒楼谈也可以。”
“母亲一早便去寺庙祈福了,一时半会回不来。”
刚进屋,陆绾绾便再也按捺不住,开门见山:“今日我爹说,你主动向圣上请旨,要给我们的婚事定日子?”
沈砚给她倒了杯温水,递了过去。
“先喝口水。”
陆绾绾接过杯子,却只是放在桌上,连碰都没碰。
她依旧盯着他,语气里满是不解:“沈大人,我们之前在聚福楼明明说好,一起想办法解除这门赐婚,你怎么突然就变了主意?”
“可这赐婚是圣上亲定的,不是你我二人能轻易推掉的。”
沈砚避开她的目光,看向窗外,声音轻得像在叹息。
“如果你觉得为难,大可以等我消息!”
陆绾绾的语气中带着怨气。
她的话像一把利剑,刺入沈砚的心里。
他哪里是为难,只是不想放手。
那日在破庙看到她遇险,他便再也忍不住,只想用婚约将她护在身边,可这话到了嘴边,却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
他怕被她拒绝,怕连现在这点“婚约关系”
都保不住。
“陆姑娘,我这边实在无力撼动圣意。”
他垂下眼帘,“如果你坚持要解除赐婚,那沈某便等你消息,绝不添乱。”
“我就知道沈大人不是出尔反尔的人!”
陆绾绾瞬间松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笑意,“只要你不主动推进婚事,我自有办法让圣上收回旨意。”
沈砚看着她轻松的模样,嘴角扯出一抹苦涩的笑,却什么也没说。
陆绾绾完全没注意到他眼底的失望,反而走上前,豪气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就这么说定了!”
她说完,起身就要走,刚到门口,突然想起那日破庙的搭救之恩,又回头道:“对了,沈大人,明日可有空?”
这话将沈砚从失落中拉了回来,他猛地抬头,眼神亮了几分:“有。”
“那明日午时,聚福楼见。”
陆绾绾笑得眉眼弯弯,“那日你救了我,一直没好好谢你,明日我做东,好好答谢你。”
“好,明日我一定准时赴约。”
沈砚看着她的笑容,心里的失落渐渐被一丝期待取代。
从沈府出来,陆绾绾心里的石头落了大半,又想起白浅浅还被困在太子府,便顺路拐了过去。
刚到院落外,就见十几个下人齐刷刷地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连大气都不敢喘,空气中弥漫着压抑的气息。
她正疑惑,就见温承煜甩着衣袖从院里出来,脸色铁青,周身的寒气几乎要凝成冰。
往日里温文尔雅的太子,此刻竟像头被惹毛的狮子,连看到她都没打招呼,径直快步离开,只留下一道满是怒气的背影。
“绾绾。”
白浅浅躺在贵妃椅上,见是陆绾绾来了才起身。
“和表哥闹脾气呢?”
白浅浅叹了口气,满脸愁容:“谈判彻底失败,不闹点动静,难不成真要被他困在这里一辈子?”
这个结果倒在陆绾绾意料之中,她挑了挑眉:“那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刚才想到个主意,你说要是我在这里故意作天作地,温承煜会不会就厌烦我,主动放我走了?”
陆绾绾笑着道:“你可以试试,但据我多年看的经验,你的作,大多只会让我表哥更上心,所以大概率没用。”
“那他有没有白月光?或者以前喜欢过的人?”
白浅浅不肯放弃,又换了个思路。
陆绾绾仔细回想了半天,从幼时记忆到如今,温承煜和温行之两兄弟身边,似乎从未出现过什么亲近的女子,更别提“白月光”
了。
她忍不住调侃:“说不定,你就是表哥的白月光呢?”
“苍天啊!”
白浅浅夸张地哀嚎一声,往贵妃椅上一倒,“他到底看上我哪里了?我改还不行吗!”
陆绾绾被她逗得哈哈大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先别想这些了,听说你在绝食?不管要跑还是要闹,总得先好好吃饭,别到时候连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