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心口。
玄甲兵闷哼着后退,他却没给对方喘息的机会,枪尖如毒蛇出洞,直刺面门。
直到看见对方瞳孔里映出的自己,他才猛地偏了偏手腕,枪尖擦着对方耳际扎进地里,带起的碎石溅在对方脸上。
“逆党……”
对方啐了口带血的唾沫骂道。
话音未落,对方突然暴起,攥着断刀就朝林殊心口扑来。
林殊猛地抽出枪,枪尖彻底穿透对方的心脏。
他不再看倒下的尸体,只转身望向父亲的方向。
林燮还在试图喊话,挑飞敌人兵器时,总在犹豫要不要补上致命一击,可对方的刀却毫不留情地划开他的臂膀。
血顺着兵刃往下滴,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暗红。
“父亲!”林殊吼出声,声音撕裂了喉咙,“他们要我们死!”
长枪再次挥起时,他不再看对手的脸。
枪尖刺破甲胄的闷响,刀刃劈开骨骼的脆响,混着他粗重的喘息,在梅岭的火海里滚成一片。
狼在绝境里,是顾不上心疼猎物的。
他握紧枪,枪杆上的血顺着指缝往下淌,在掌心积成一小汪,又被他攥得更紧。
要活下去。
他看见父亲的银枪在人群里起落,林燮的战袍早被血浸透,试图在乱军里撕开一道口子。
“小殊!走!”
父亲的吼声里带着血腥味,可林殊挪不动脚。
火突然烧过来了。
不知是谁点燃了枯草,风一吹就成了燎原之势。
热浪糊得人睁不开眼,林殊被浓烟呛得咳嗽,胸口突然一凉。
他低头时,看见一道血线从锁骨下蔓延开来,像条活物似的钻进衣襟。
紧接着,剧痛才炸开,带着五脏六腑都在抽搐的力道。
他踉跄着后退,撞在一棵烧得半焦的松树上,抬手按住伤口时,指缝里涌出来的血烫得吓人。
“小殊!”
林燮的声音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