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吼,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猛地从熊淍撕裂的喉咙里爆发出来!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狂兽,猛地从地上弹起!沉重的铁链被他巨大的力量拉扯得哗啦作响,绷得笔直!他疯狂地扑向牢笼的栅栏,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被拖行的身影,目眦欲裂!
“放开她!你们这群畜生!放开她!”他嘶吼着,用尽全身力气去撞击那粗大的原木栅栏!肩膀撞得血肉模糊也浑然不觉!绝望和愤怒如同火山般喷发!
守卫被这突如其来的疯狂吓了一跳。拖着岚的那个守卫下意识地松了手。岚的身体“噗”地一声软倒在地,就在熊淍牢笼几步之外!
“妈的!又是你这疯狗!”王癞子认出了熊淍,三角眼里凶光暴射!他猛地抽出腰间的皮鞭,隔着栅栏就狠狠抽了进去!“想死是吧?老子成全你!”
“啪!啪!啪!”带着倒刺的鞭梢如同毒蛇,狠狠撕咬着熊淍的身体!血痕瞬间在破烂的衣衫上绽开!
熊淍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的目光死死锁在地上的岚身上!他看到岚的身体极其轻微地、极其痛苦地抽搐了一下!然后,她的手指,那沾满污泥和血污的手指,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动了一下!
她还活着!
这个认知如同一道强光,瞬间刺穿了熊淍心中无边的黑暗和狂怒!他还活着!她还活着!
“王癞子!你有种冲我来!别动她!”熊淍停止了徒劳的冲撞,身体因为剧痛和极致的激动而剧烈颤抖着,声音却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嘶哑和威慑力!
王癞子被他眼中那择人而噬的凶光慑得心头一寒,手上的鞭子下意识地顿了顿。他啐了一口唾沫:“呸!疯狗!老子今天没空陪你玩!”他对着同伴吼道,“把这小娘皮扔进去!锁死了!庄主说了,她还有用,别弄死了就行!”
矮胖守卫连忙上前,粗暴地抓住岚的手臂,像拖一袋垃圾一样,把她拖到熊淍旁边的牢笼,打开锁,将她狠狠扔了进去!沉重的木栅栏再次合拢,落锁!
守卫骂骂咧咧地走了。地牢里重新陷入死寂,只剩下熊淍粗重如同风箱的喘息,还有他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
“岚!岚!你怎么样?”熊淍扑到两人牢笼相邻的木栅栏前,声音嘶哑焦灼,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他伸出手,穿过冰冷的木柱缝隙,徒劳地想要触碰到她。
栅栏那边,岚的身体蜷缩在冰冷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像一尊破碎的瓷偶。过了好一会儿,久到熊淍的心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恐惧再次攫紧了他的心脏!
岚的身体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她艰难地、极其缓慢地,将脸转向了熊淍的方向。
昏暗的光线下,熊淍看到了她的脸。那张曾经清秀、如今却布满污垢和新鲜鞭痕的小脸。嘴角破裂,渗着血丝。额角一片乌青,高高肿起。但最让熊淍心脏骤停的,是她的眼睛。
那双曾经清澈、后来被药人折磨得时而空洞时而疯狂的眼睛,此刻却燃烧着一种奇异的、近乎疯狂的光!那不是麻木,不是绝望,而是一种极度痛苦和极度清醒混合的、令人心颤的光芒!
她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似乎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每一次微小的动作都牵扯到伤口,让她痛苦地蹙紧了眉头。
熊淍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哭腔:“岚!别说话!别动!你看着我!看着我!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岚却固执地、艰难地摇了一下头。她的眼神死死盯着熊淍,充满了急切!她的右手,一直紧握成拳,此刻,正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沿着冰冷的地面,朝着熊淍的方向挪动!
她的动作无比吃力,每一次挪动都伴随着身体痛苦的痉挛。但她咬着牙,额角青筋暴起,布满血污的手指死死地抠着地面,一点点地、一点点地挪近!
熊淍屏住了呼吸!他猛地将自己的手尽可能深地探过栅栏的
